① 誰有《地獄電影院》百度雲,黑色火種的小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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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地獄電影院》是由起點作家黑色火種所著,在起點中文網連載的作品。延續著一直以來的的特點,《地獄電影院》絕無人為裝鬼的成分,並以其輕微黑暗系和懸疑推理的風格,吸引讀者前來觀看。《地獄公寓》《異悚》《死咒島》後,黑色火種第四部靈異恐怖小說《地獄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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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預覽:
頂著依然灼熱的余暉,李露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看著街上熙熙嚷嚷的人群跟車流,對於此時做客異鄉的她來說,更是覺得內心孤寂無比。原以為找到了他,兩人可以「王子和公主從此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童話故事的美好結局,從來不會在現實中存在,更不會實現在她李露霖的身上。因為她不是公主,他也不是王子。她現在才真真實實體會到,原來成人的世界更需要童話。
李露霖覺得自己累了,是心累了。她的身邊從來都是熱鬧的,她曾經誇口,只要有人的地方,她就能交到朋友。可是,直到跟陳峰相遇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在熱鬧的環境里,人還是會感到寂寞的。
毫無預兆的分手,讓李露霖這幾天都提不起一點精神來,她沒有為此掉過一滴淚,不是她無所謂,只是因為她還沒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備。直到華燈初上,她依然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整個人都籠罩在悲傷里。
看看餐廳裡面的人,他們是多麼的幸福啊,她曾經也是這么幸福的啊,可是她現在是多麼的凄慘。如果不是那個……
別忘了採納喲
③ 一個女學生失戀喝醉酒在電影院被老頭上了又叫老頭上了情敵和情敵的媽媽,結果情敵是老頭的孫女的一本小說
色老頭的後宮
④ 誰知道一部發生在電影院里的BL小說,講的是關於幾個男孩的
我知道有一個動漫《世界第一初戀》,也是BL的,很好看。
⑤ 《解憂電影院》|在別人的故事裡發現未知、找到共鳴,你並不孤單
第一次看到《解憂電影院》,立刻想到了另一本書——《小說葯丸》。以小說作為葯方,向不同病痛的患者們推薦適合的作品,對症下葯,患者通過閱讀治癒自身症狀。我猜這本書應該是類似的,只不過將小說置換成電影,通過觀看電影和閱讀達到治療效果。事實上,我猜對了一半吧。
「解憂電影院」的故事
原本以為書名中的「解憂」單純是在蹭《解憂雜貨鋪》的熱度,通過了解,才知道「解憂」二字確實是取自東野圭吾的暢銷作品。作者水尢、水某非常喜歡書中「幫人解答難題」的形式,於是仿照這種設定,結合對於電影的鏈笑爛熱愛,回復讀者們的來信。這里不得不提他們的博客——「那些電影教我的事」,回復大家的投稿是博客里最受歡迎的形式,欄目名稱即是「解憂電影院」。網友們的投稿內容五花八門,大家似乎已經將水尢、水某當作能夠坦誠說出心裡話和各種疑問的朋友。
《解憂電影院》這本書就是兩位作者回復網友投稿的文章合輯,書中一共選取了50個較為典型的投稿回復,按照主題分為:學業、感情、工作、人際和自我五個篇章。作者在每一篇回復文章中,都會向讀者推薦兩部和投稿有關的電影(正文中一部,文章末尾加餐一部),通過講述電影中的情節和自己的故事來傳遞感受。
是的,「感受」! 作者希望讀者獲得的不是一個簡單輕易的「是或者不是」的答案,而是藉由觀看電影啟發思考,最後由讀者得出自己的結論。 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並不相同,所以即使是面對同一個問題,我們的答案也許都會大相徑庭。
說了那麼多,不如通過一篇具體的投稿回復來了解這本書。
「月光真美啊」
有一位讀者這樣問水尢、水某: 我們怎麼確認對方就是真愛? 這位讀者認為比起將「尋找愛情」的主動權交給命運,他更願意主動出擊、積極經營,自己掌握最終的決定權。將這樣的看法拋給本書的兩位作者,咨詢他們的看法,似乎更像是在尋求認同感。
水某在回復中推薦的電影是2018年在日本上映的《每天回家都會看到老婆在裝死》,電影改編自真人真事,網友在日本雅虎上寫下妻子的奇特行為,當時在網路上引起熱議。這個熱門IP不僅改編成電影,後續還出版過歌曲和游戲。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找由饅頭演唱的中文版同名二次元歌曲聽聽看。
<以下內容涉及電影內容劇透>
有過一段失敗婚姻的老公,在第二段婚姻即將迎來三周年的日子裡,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而妻子就像電影名里提到的那樣,突然開始每天cosplay不同的死亡場景:被鱷魚咬死、一箭射穿腦袋、光榮戰死的士兵…… 最初,老公還能配合妻子互動,也參與到演出中,時間一長慢慢感到厭煩。他試圖了解妻子這么做的原因,可是妻子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有一次甚至用一句莫名其妙的「月色真美啊」結束對話。在電影的結尾,妻子的謎題終於被丈夫破解。通過一系列事情了解到妻子的想法,他發現了以往忽視的妻子表達愛意的行為。而那句「月色真美啊」實際上出自作家夏目漱石,背後的含義就是「我愛你」。這里,不得不感慨一下,有時候含蓄、委婉的東方式表達比直白的「我愛你」更加雋永、具有美感。
<劇透結束>
時間也許會讓人對感情和婚姻變得遲鈍,感覺一切都理所當然,從中索取多於付出。但是,只有認真對待、仔細觀察,你才能發現藏匿於細枝末節中的真相,那些雙方沒有說出口的真實內心。水某也在文章中講述了自己和水尢的類似故事。如果對方的行為和自己的預期不一樣,請不要輕易否定,不如了解一下對方這樣做的原因,用自己的方式來回應。
對於那位讀者的提問,我覺得水某的回答是: 不論你選升正擇以哪種方式確認自己的愛情,棚漏希望你不要片面、預設立場。多給對方一些時間和機會,也是在給自己一些理解的可能性。自己的決定依據,應該是讓自己舒適、開心。
《每天回家都會看到老婆在裝死》:
「完全平均的對半分是不可能的,但是恰到好處的對半分,稍微努力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說什麼)比起隨口說些安慰的話好多了,安慰是會傷人的。」
「夫妻倆每天在一起,其實不用這么努力的。」
「月色真美啊!」
電影是一把鑰匙,更是一個出口
閱讀這本書,實際上也是一種和作者的互動。 特別想提醒一句,如果特別怕劇透的人,不妨先觀看電影 ,這樣你就會擁有不受他人影響的對一部電影的感受。之後閱讀書中作者推薦這部電影的原因,實際上就是在將自己的理解和作者的理解進行對照和比較。這里沒有觀點的高下之分,可能是不同觀點的碰撞,也可能是在類似觀點中各有側重點。
在這本書里,電影並不能幫助讀者直接解決生活中的問題,它更像是給你一把解決問題的鑰匙。打開這扇門,也許可以跳脫出原有的思考邏輯,也許可以接觸到被忽略的信息。甚至有時候,電影僅僅只是為你提供一個情緒上的出口。從電影中,你也許能找到和劇中人物相似的感受,也許能理解他行為的動機,從而 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 。
書中的50篇文章內容相互獨立,而且涉及到電影討論,因此更建議大家在放鬆的狀態下閱讀。一次只讀一篇,配合電影一起享受,效果更佳!
閱讀不止,記錄點滴。我是檸檬,歡迎關注、點贊、評論和轉發。
⑥ 短篇小說|深夜電影院
1
當我再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姓名,包括她看我的眼神,是陌生的。一開始,我以為她是裝的,就來到她的身邊,經過一番試探,我才知道,她真的已經不認識我,包括我曾跟她提及的夢,她滿臉迷惑,目光中透著戒備。
每當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鯨酒館就會漸漸熱鬧起來。有些面孔很熟悉,有些面孔像是第一次見到(也許是最後一次見到)。我把燈光調暗,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抿了一口,頭腦里,一些註定無疾而終的想法開始接連冒出,又很快地褪去,比如剛才,我腦子里閃過了《金剛經》草草的斷句,昆汀電影《殺死比爾》里的一段熱舞,紅色的街燈籠罩中乃迎霧氣氤氳的眼睛,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舉著酒杯從我眼前慢吞吞移過(後來我意識到是我的主觀意識遲鈍了),暮色橫斜,我又想起了李賀《蘇小小墓》里的詩句「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竹,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
有人在黃昏中拉了個長長的音,像飛機飛過天空,拉開一道狹長的雲線。
2
乃迎曾經對我說,鯨酒館幽閉的空間像是鯨魚的腹,什麼深海的喧囂、光線、聒噪的塵寰,厭倦了爭吵的生物來到這里,還有人無意中闖入了這里,有人慕名而來,鯨酒館容納了我們零碎的、不完整的人生,隔離了塵世的煙火。
你把酒館比喻成鯨魚?
乃迎眼睛盯著窗外某個滾動著服裝促銷廣告的熒光牌,忽然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落寞的人才會這么想。
我眯起了眼,注視著杯中的酒問乃迎,為什麼不開心?
有什麼事是開心的?
乃迎眼神中生長著無限的疲憊,黃昏暈開在天際,酒館的窗邊,緋紅的光線染紅了老木桌上鋪開的信紙,乃迎坐在木桌邊,乾燥的、涼涼的風吹了進來,她點了一根細細的煙,望著遠方升落的鳥群和起伏的山巒,我感到信紙上的字跡開始迷離起來。
我漫不經心地想一些事情,比如霞光夕照,生老病死,風花雪月,比如明日的跌宕,離別的苦悶,鬱郁的理想,比如乃迎和魚,比如——我輾轉反側、日夜尋覓的林穎。
不知到為什麼,我覺得能夠和她重逢,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重逢顯得那麼重要,我知道,這個重逢對我的意義要大於對她的意義,在鯨酒館寫信的這一刻,也許是黃昏的作用,我十分強烈地思念著她。
當黃昏行將熄滅的時候,我轉身走到書架,抽出最近閱讀的一本書,向一處角落的位置走去。
這是什麼書?乃迎向我走來,目光注視著金絲鑲面的扉頁,好像有些潦草的字跡。
《夜歸兩忘記》,我說。
寫聊齋那個人寫的?乃迎問。
當然不是,我說,這個作者就像《金瓶梅》的作者蘭陵笑笑生那樣,存在爭議,一般認為是明末清初的一位文人朱詠珍。
3
二零一九年的某個冬日的夜晚,林穎來到S城找我玩,我似乎是跨越了重重的夢魘,每一步都像踏在霧里。當時,我還在一個國企上班,從那時算來,我和林穎重逢,已經接近兩年,兩年之間,在我們兩個人身上都發生了不算少的事情,所幸我們都還算無恙。
我記得,我們在咖啡館坐了很久,聊了很多彼此都感興趣的事,偶爾沉默,我樂於沉默,耽在那靜謐的氛圍中,感受時間悄悄的漣漪。有那麼一會兒,我的意識短暫飄到了我第一次在畫室遇見她的場景,那次會面我的神態不太自然(緊張所致),話語也脫離有效的交流,但我得以長時間地觀察她——她的側臉在燈光下不真實的輪廓,好像一句輕輕的問候就會讓類似玻璃質地的夢境破碎。事實上,我也確曾有過類似的夢。
許多個平凡的日子裡,我的生活就像我那個時期的小說那樣,平靜無波,往返於圖書館、寢室、階梯教室,相對而言,去圖書館讀書是我唯一樂此不疲並鄭重以待的事情,而去教室聽文學課則更像一種不必要的任務(後來終於翹課成習)。某天(我記得是個秋日的雨天),我穿著針織衫、牛仔褲,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讀博爾赫斯的《惡棍列傳》,窗外的樹葉微微滲出黃色的蜷曲的邊沿,濕漉漉的廣角鏡頭下,許多人在濕噠噠地趕路,雖然關著窗戶,但還是有風的涼意滲透進來,細小的雨絲陡峭地被風刮在窗玻璃上。我抿了口咖啡,略苦的香讓味覺沉溺,也讓我產生篤定的安全感。
咖啡引發的味覺是鑰匙,它帶我穿越時間,回到那些和溫暖有關聯的地點,比如鯨酒館,比如晚禱大街,比如華蘭大道,比如畫室,我深切地進入到了某張畫里,畫里的時間是主觀的心理時間,露珠的滴落有致而清晰,趨於永恆。
4
我想起了我在人間驛館等待她的場景,那天,天黑得很晚,黃昏特別地長,我知道,她一定會出現。
但是我最終沒有等到她的出現,在我決定離開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乃迎。
她牽著一匹精瘦的馬從遠方的黃昏里走來,白色的袖袍沒有沾染風塵,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沒有同伴,那一世的乃迎,是個風塵僕僕的行腳僧,我們僅有一面之緣,剛開始,我們什麼也沒多說,只是決定坐下來,喝碗酒,聊聊天。
你還在等她嗎?
我沉默地皺了皺眉頭。
不是等她,是等一個結局。
乃迎說,成住壞空的世界,在乎什麼結局。
我說,我沒有世界的概念,我只想等到這個人。
乃迎說,某些時間,我也和你一樣,在乎這個,在乎那個,現在的我不在乎了。
這一世我們應該只相遇這一次。
相遇這一次挺好的,我皺眉端詳著碗里明晃晃的酒,感嘆,就像這酒,喝成了習慣,味兒就變了。
乃迎和我碰了碰碗,仰頭喝了大半碗的酒。說,還是在古代好,你看現在,沒有通訊工具,我們想見一個人全憑一雙腳。
你今世遇到了老魚嗎?我問。
乃迎搖了搖頭,說,我們的緣分不在這一世,我們的緣分在來世,或者來世的來世。
我苦笑,說道,也不知道我和她的緣分在哪一世,什麼來世,我現在就需要去找到她。
乃迎說,你處在一個過渡狀態中,或許她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過程。
我搖了搖頭,說,乃迎,不要顧忌這個,你知道,以前的你從來不管什麼過程還是結局的。
什麼?乃問。
我心中升起了憧憬,說,馬上就是三月,河谷村的櫻花要開了,陽光明媚,春風萬里,我想騎上一匹溫馴的烈馬和她一起趁著花期賞櫻。
乃迎怔怔在那裡,面上閃過一片思索。
今天的黃昏好長啊。
我飲幹了酒,摔了碗,整理了心緒,踏著欠思量的步子步向前走去,煙塵滾滾,我大笑著沖乃迎說,來日方長。
5
暮色降臨了鯨酒館,乃迎牽著魚的手,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著一瓶味道古怪的渡相思,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微醺的狀態。
乃迎說,你尋找的怎麼樣啦。
我想回答她,可是身體每個細胞都軟綿綿的,像被浸泡了酒精,話語的因子散落在每個細胞里,擰不到一處。
今天這哥們兒說話怎麼語無倫次的,來,喝點這個解解酒,魚遞給我一包酸奶。
剛剛把林穎送走,我說,很鎮定地把她送走,那份強烈的寂寥感又襲來了,我著實高估了我自己。
在她走之前的一個晚上,我們分離後,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想她,我努力把這種念頭壓抑下去,但是我失敗了,它加倍襲來,那一刻,我產生了悲傷的自責感。
「悲傷的自責感?」乃迎不解地問。
「是的,」我說,「長久以來,我一直不知所措,或許你不相信,從我又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陷入了六神無主的狀態,失神的感覺包圍了我,我從來沒想過能再遇到她,這份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後來,我的狀態漸漸平伏下去,但我卻漸漸對她有了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戀人嗎。」
「我也說不好,在這方面我的經驗比較少,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從未對一個人產生過這樣的感覺。看她就開心,有她存在便是一種幸福,什麼都不需要做,沒有追求戀人的那種侵略心和企圖心,因為單單是她存在於我的記憶,我在她記憶里存在,對我而言便已經包含了全部的幸福。」
魚思考了一番,問:「但這會不會是一種想當然的幸福?你如果真的愛她,我還是建議你去追她,尋求在一起的可能,就像乃迎和我一樣。」
我回頭看了看魚,他的目光清澈而真誠,很顯然,他想問題比我要乾脆和簡單的多,這是他的品質,也是我的短板,但是,我也曾有過固定的長時間的伴侶,那時的我卻全然不是這樣,我主動也任性,會像正常的年輕戀人們那樣吵架、賭氣、互相猜忌,我認為傳統意義上的愛除了強弱程度的不同,應該基本都是這樣的吧——直至林穎的出現,一切都不同了,我內心對愛的定義被碾碎,我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身處的境遇,忘記了煩惱的因由,但同時某個側面——我對自身的存在卻又更加篤定,對於自身之外的東西,覺得需要舍棄的,就毫不猶豫舍棄,換句話說,我做事的力量好像增強了。
「就像蛇的蛻皮。」魚說。
我驚訝地向魚看去,他似乎通曉我此刻內心的想法,那樣隱秘的想法。
冷光影中,有位女子在唱一首音質破舊的歌。
我的日子是你的名字
每分鍾 在安靜的時候
當夜晚在我的憂傷里不眠
夢變成你的名字
我的身體是你的名字
動作里 總帶著你的樣子
人們在大街上慌忙逃竄
我在這 念著你的名字
我握著通往你的船票
有一次我甚至這樣唱道
在睏倦時 旅途中
每一朵島嶼都是你的名字
6
咖啡館快要打烊的時候,我提議去看《綠皮書》這個電影,深夜場。
電影院里人非常少,顯得空曠而蕭條,我們坐在龐大的黑暗之中,我感覺到異常的疲憊。
空氣軟塌塌讓人有種往下沉的慾望。
後來我分不清我是睡著了還是沒睡,我懷疑是一種半寐半醒的狀態,耳邊林穎偶爾發出的笑忽近忽遠,銀幕上的影像漸漸和我產生了輕微的位移,最後,我發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寬大的院子里。
應該是清晨,太陽將要升起還沒升起的時候,我站在院子里伸懶腰,視線迷濛,透過似乎是用鉛筆塗抹出的毛糙的枝椏望著日陽漸遠的輪廓,時不時有竊竊私語聲傳來(後來我發覺是影院里人們壓低了嗓子的議論聲),座椅深深往下陷落,我把蓋在肚子上的衣服往上身遮了遮,甚至有幾刻我睜開了眼睛,視線漸漸清晰起來,意識也被拉回此刻的影院,我眯起有點近視的眼睛盯著已然被跳過太多的情節,可憐巴巴地茫然四顧,悄悄向身邊的林穎看去,看到她正津津有味分外投入地看著熒幕,我心存僥幸地希望她沒發現我剛剛大睡一場。有一點讓我印象深刻,銀幕上閃動的光影照亮了林穎的側臉,那種光芒是淡淡的紗,像是古老的月亮的光,冷色系的,微微帶著一些恰到好處的溫度,在這樣的光中,林穎距離我非常遠,也非常近,只是她那麼完整,她的神態,她的變化的心情,她的談吐,這份確鑿無比的發現被我當成了一個證據,我好想哭一場。我移開了目光,努力回到《綠皮書》的主線情節上,但不一會兒意識又漸漸昏沉了(身體不自覺地下墜),我知道我再次睡著了,並且我會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在林穎身邊做夢是一種幸福。
我相信在某一刻,我隱約望見了中世紀的黃昏,古堡和小路是黃昏的一部分,古堡在小路遙遠的西側,小路在連綿的枯萎的金色中延伸至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不知是否象徵一種希望),我從未心系遠古,對中世紀的歷史和景觀更是毫無概念,但是我知道這是一種心境的投射——一個完全與當下的環境割裂的時間,一個頗有意味的不被打擾的時空(我在夢囈中確是這么分析的),我和林穎像平常一樣散著步,林穎說,看完《綠皮書》,是否准備好一場去往晚禱大街的旅行,一個熟悉的名字,何為晚禱大街?黃昏永恆之地,林穎說。從這個時刻開始,夢里的我已經發覺自己是在做夢了(至少是部分地察覺), 然後原本無意識的狀態里開始蒸騰起傷感的情結——強烈而赤裸的傷感,我擔心會傷及林穎,它畢竟如針芒,在幾乎要流淚的夢境里,我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的失控當中,我哭著向林穎跪了下來,卻毫無疼痛,好像整個大地在支持我跪下,告訴她,我好想你,我知道我在做夢呢,所以我哭著跪了下來,我因為想你,再不會顧及什麼,請你原諒我的夢境吧——歇斯底里,讓我震驚,夢境中另外一個我,那個上帝視角的我,我可惡的潛意識,一直潛心觀察這一切,現在他跳出來,開始充當主宰者,出來搗亂了。他說,你這樣的情緒會刺傷她,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你這樣紊亂而露骨的表現是一種嚴重的無禮,你會傷害她,她會識破你,嫌棄你,再遠離你,但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應得的懲罰!他的面目冷峻而嚴肅,鎮定的威嚴象徵一直不可撼動。但我雙目開始冒火,我不能容忍夢境中竟還有君子來規訓我。他竟然開始出來搗亂了,我怒氣沖沖地向身後踹去,我踹倒了他,同時疑問道,難道他早就等在這里讓我泄憤嗎?誰讓他惹惱我!這個可惡的傢伙。我拍了拍手裡的土,為了不讓林穎發現他,我將他踢進了路邊的溝渠里,麻煩和危機解除了,我長舒了一口氣,林穎快樂地挽起了我的手——夢里的林穎和現實的林穎是那麼不同,同時卻又那麼相同,我們從未像現在這般靠近過,嚴密無暇的溫暖中,我感到那個持反對意見的被我踢進溝渠的我也漸漸隨著黃昏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望向天際(遠方的天際),我和我合二為一的,那流淚的時刻,所有的我都在回家。
7
「你是否還記得那家露天的酒吧?」
「叫什麼名字?」
「我忘了,我們坐到下午五點,然後你去杭州,不久之後你再次遇到魚,然後你們再次戀愛。」
「我記得那天下著雪,你點了一杯藍色的瑪格麗特,我驚訝地發現,那天下午如此不同,就像一個啟動開關,從那個時候開始,許多東西運行軌跡發生改變。」
「不是月球引發海水的潮汐,魚兒越上浪尖,凌晨飛舞著月光,不是昨日的重復,當下的沉溺,甜美的烏有鄉,是季節的最後一次歌唱,我們去往沒有季節的人生。」
「人生也是有四季的。」
「這以後,我應該會愛上寫信,寫給遠方的人,寫給自己,寫給美好的比喻。」
「我和魚在一起,我們好像都比之前更包容,更能理解對方了。」
「真好。」
「你們經過了風浪,也有過各自遠揚,你們在獨行的路上,大部分時間或許會忘記對方,但事實上,你們從來都沒有遺忘,當你們再次偶然相遇,就再沒什麼能夠將你們分開了。」
「我們跋涉在時間的泥沼中,因為體認到萬事艱辛,才明白初戀的意味,當然,很多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即使內心萌動,也無機緣在一起了。比如一方已經結婚,或者地理位置相距過於遙遠,人海兩茫茫。」
「最近在看《斷舍離》,其實就是做減法,減去那些多餘的冗雜,讓自己能夠更為專一地做事。」
「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我喜歡你現在的狀態,更喜歡你置身的城市,杭州的三月,是人間天堂。」
「還記得前世我們的那次會面嗎?」
「不記得了。」
「在人間驛館,一個漫長的黃昏。我在等人,你也在等人,你從遠方走來,我在門前爛醉,那一世你是個行腳僧,我們得幸有一面之緣。」
「後來我們都等到要等的人了嗎?」
「等待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有時候,要相信,我們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在須臾,在未來。」
「夢是不是一種真實?」
「夢是屬於自己的甜蜜。」
「下雨了。」
「回吧。」
「再會,乃迎。」
「好的,卡卡。」
8
車廂內,我望著窗外,略有些困意,針針點點的光一閃而逝,在百無聊賴里,我追憶著許多碎成紙屑的往昔,桌布上還有半杯沒喝完的咖啡,升騰中,對面的人臉模糊起來。我有點分不清置身何時,記憶里似乎有許多場景似曾相識,比如我乘坐火車去往華蘭大道的深夜,我從華蘭大道去往武漢的清晨,我和前女友一起去南京的夏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石家莊的下午,我們為了振奮精神在車廂里忘乎所以地唱起了木馬《美麗的南方》,我們置身於眾人目光的中心,而不管那訝異是如此強烈。記憶里奪目的陽光化作獨有的寒刃,撕裂了我們一切虛妄的言談。而現在,這里只剩下我自己了,剝離了一切和外界的聯系,我不知道是去旅行還是逃離,是杜撰還是現實,只是在這片刻,我可以任由自己落寞,我有點想念林穎犯困的眼睛,黑夜中閃著熱氣,無精打採的眼睛。
我來到車廂尾部,點了跟煙,哐當哐當的零件撞擊聲像是野蠻人發明的打擊樂。在我對面,一位相貌溫婉的妙齡少女背靠著扶手,望著我。
我朝她微笑。
她出神,像是沒有望著我,也笑了起來。
出於禮貌,我將煙蒂按滅,向虛無的空氣吐了一口冷清的濁氣。
去哪裡?女子開口問。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為了表示我認真對待她的問話而不是故意不配合,我說,想好了告訴你,好嗎?
那是你的事。她用漠不關心的語氣說,但是告訴我也無妨,她對我笑。
我搓了搓手,氣氛尷尬下去,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
借一支煙可好?
我從煙盒裡掏出一支,替她點燃。
謝謝,她長長吸了一口,然後整個神情呈現出一種鬆弛的狀態。
還有多久到站?我問。
快了。她說。
我舉了舉手機,說,到站之前,聽首歌可好?
她奇怪地望著我。
我掏出耳機,一支塞到她的耳朵里,一支塞到我的耳朵里。
這是什麼歌?
聽起來什麼感覺?
下雨的感覺。
很好。
陌生人,還有什麼話講?
我說,沒有了,陌生人。
忽然,我們沒入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火車駛入冗長的涵洞,有種萬木低垂,永逝降臨之感——在這黑暗中,陌生人緊緊地抱住了我。
⑦ 電影《天堂電影院》的原著小說(中文版的)
《天堂電影院》是劇本
沒有小說,電影屬於原創,並非根據小說改編。
我只找到這個《天堂電影院
英文劇本》(Cinema
Paradiso)天堂電影院
英文劇本,發給你吧,自己用軟體翻譯一下!
天堂電影院英文劇本(基於167分鍾導演剪輯版)原創
作者:吉賽貝·托納托雷
標題:天堂電影院
出版商:London
Faber
and
Faber
備註:共9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