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求《羅生門》的影評
羅生門》本是芥川龍之介的一篇小說,而黑澤明編導的同名電影,則取材於芥川的另一篇小說《竹叢中》,兩篇小說本來是毫無關聯的。影片借「羅生門」為場景,讓三個在這里避雨的人談論「竹叢中」的殺人案;而小說的結構,則是臚列案件的幾個證人和當事人在巡捕官署的陳述記錄,除此之外,不著一字。影片結構上這樣重新安排,使案子當事者陳述的不同的案情版本,通過與案子無關的對話者逐個講述出來,更有效地喚起觀者的強烈懸念: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抑或,事實的真相是否根本不可知?又通過對話者的議論「演繹」出這樣的意思:人對事實的陳述不可信,是由於人心的根本缺陷,而這缺陷幾乎不可克服;這意思在小說里是引而不發的。文字的藝術不妨「隱」,視聽的藝術則必須一定程度地「顯」。
說羅生門下的對話者與案件無關,其實多少有點關系,其中的兩位在巡捕官署做過證人:那個和尚三天前的中午曾在山路上遇見一個武士牽著馬對面走過,馬上坐著他的妻子,和尚認出胸口被扎過一刀的死者就是武士;那個樵夫則是首先發現死者的報案人,他說死者倒斃在離山路不遠的林子里。第三位對話者確與案件無關,但很重要,正因為他不住地追問,悲天憫人的和尚和心事重重的樵夫才把旁聽到的3個案情版本一一道出;這個似乎看透了一切的漢子還發揮了不少人間不如地獄、人性不如獸性的議論,以及事實真相不可得知的虛無主義「認識論」,竟使對人心之善尚存一線希望的和尚都差點同意了他。
3個版本分別屬於遠近聞名的強盜多襄丸、死者武士的妻子和死者本人;死者的話是借女巫之口說出的,這是藝術手法,可以信為死者本人想說的話,不必橫生枝節。強盜騎著武士的馬,帶著武士的弓箭和腰刀,在逃逸的路上突然腹痛倒地,因此被捕手擒獲,他當然是嫌犯;武士的妻子也在附近的廟里找到,兩人被帶到巡捕官署;女巫代言也在官署進行。強盜供認不諱,武士是他殺死的;女子則說,是她用自己的護身匕首刺死了丈夫;武士卻說,他是自殺的。
強盜供述:他在山路邊息涼,見那女子經過,便起了邪念。他將武士騙離山路,突然襲擊,絆倒武士,將其捆綁在樹上;又跑去騙那女子,說她丈夫突發急病,拉著她跑近武士身邊,當著武士的面強暴了她。強盜既遂所欲,想要離開,女子擋住說:「我不能在兩個男人的面前出醜,你們兩人必須有一個死。」強盜用長刀挑斷捆綁武士的繩子,武士立即跳起,拔刀應戰,經過20多個回合,強盜終於取勝,殺死了武士。
女人泣訴:強盜凌辱了她之後就溜之大吉,她跪伏在丈夫面前失聲痛哭,丈夫卻一言不發,那眼神既不是悲傷,也不是憤怒,而是充滿著鄙視,冷酷無比,令她戰栗。女人苦苦哀求,請丈夫原諒,那武士始終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冷酷的眼光直誅女人之心。她從草間拾回反抗強盜時掉落的護身匕首,割斷繩子,遞匕首給丈夫,寧願他殺了自己,丈夫仍舊不言不動,眼光如劍。她絕望之下想與丈夫同歸於盡,便以匕尖對准了丈夫,自己昏過去了;醒來後看到丈夫胸口插著那把短刀。
武士的版本最離奇:那強盜完事後,又花言巧語引誘女人隨他去,做他的渾家,那女人不僅意肯言從,竟還指著被綁的丈夫要求強盜:「先殺了他!」聞言連強盜都大驚失色,一把將她掀倒在地,反問武士如何處置這個女人:「是殺了她!還是饒了她!」因這一言,武士從心底寬恕了強盜;女人逃走,強盜追之不及,回轉來割斷武士身上的繩索,也悻悻然走了。妻子的「背叛」和「狠毒」,使武士痛不欲生,拾起短刀,毅然自盡。
案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呢?羅生門下那個漢子的評論似乎可以作為總結:「人都自以為老實,都把對自己合適的話當作真話,而把對自己不合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這樣才心裡舒坦。」可不是嗎?人們說謊,往往並非有意說謊,而是真的以為自己說的是事實;心理陷溺在需要中,就會啟動一種機制,能把自己不肯承認的事情,對自己不合適的事情,下意識地、自然而然地忘記掉,修改掉,以求得心裡舒坦。當事人各說各的,看來真相是真的不可得知了。
然而,影片添加了小說中沒有的第4個版本,是屬於那個樵夫的。他其實躲在樹叢後面,目睹了案情的全過程,只因事後從案發現場偷走了那把嵌螺鈿、頗值些錢的匕首,心中有愧,所以開始不說,漏出的一句兩句被那敏感的漢子抓住,追問不休,才說出他的版本:強盜強暴過武士的妻子後,請求原諒,還請求女人跟他走,他願意金盆洗手,改惡從善,用勞動來養活她。女人二話沒說,拾起匕首,跑近丈夫,割斷繩索,兩個男人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們用決斗來決定她的命運。但兩個男人都很怯懦,都怕死,不想戰斗。武士說:「我才不願意為一個女人拚命呢。」還罵女人:「在兩個男人面前出醜,為什麼不自盡。」那強盜也順水推舟地奚落女人。女人氣極,破口大罵,罵他們膽小鬼,罵他們名不副實。兩人不得已才出手,且都本事平平,刀法不準,一個砍進樹里,一個插進地里,拔不出來,決鬥成了毫無章法的扭打。強盜終於碰巧從地里拔出長刀,刺死了武士,自己還在索索發抖。
這個版本可以認為(也應該認為)至少是基本真實的,否則黑澤明添這一筆豈不成了蛇足?黑氏這一增筆似乎又轉進了一層意思:妨礙認知事實真相的道德缺陷和心理障礙,雖然難以克服,畢竟不是不可克服;樵夫既已承認了自己的過失(偷匕首),他就不受過失的障礙了,他能夠道出事實的真相。影片末尾,羅生門後壁角下傳出啼哭聲,原來是個棄嬰,那個以「人人都在作惡,我也不妨作惡」為人生哲理的漢子,剝下嬰兒的外套就走。樵夫則抱起嬰兒,准備帶回家養,他對和尚說:「我已經有6個孩子,再添一個也不過一樣的辛苦。」和尚感謝他:「幸虧你,我還可以相信人。」
但是,影片中仍有伏筆,仍留下了問題,值得深思,即,強盜用來刺死武士的究竟是長刀還是匕首?既然樵夫的版本為基本真實,我們不妨以此作參照來分析一下強盜、女人和武士的版本,連帶也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強盜的版本比較接近真實,因為確是他殺了武士。他把女人無言地割斷繩索,改為女人主動說要兩個男人決斗,是誇張了點,但女人確有這個意思。他的心理需要表現在把當時的怯懦怕死說成勇敢威猛,為此他還不惜誇贊武士的勇敢威猛來陪襯自己:「能和我斗到20回合以上的,只有他一人。」他當然不肯承認「決斗」中曾失手丟刀,所以刺死武士的只能是一直在手的長刀。
武士憎恨妻子,是因為受到強盜強暴其妻子得手過程(包括種種細節)的強烈刺激,從而把內心痛苦投射為無辜女人的「罪惡」,這是怯懦膽小而又妄自尊大、男尊女卑思想頑固的男人常會有的心理指向方式。武士說是自殺,其實想怪罪女人殺了他,女人割斷繩子,要他與強盜決斗,確是他的間接死因。同時,他不肯承認輸給強盜,說為自殺,也出於這種心理需要。因心理需要而下意識地編謊說事,分析起來,故事裡總會有一兩個事實的基點。武士說他死在匕首下,應該是事實,因為他臨死知道刺進胸口的是匕首,心理並不需要在這種地方說謊。
女人其實未逃走,而是極度恐懼地旁觀戰斗。她看到匕尖對准丈夫時嚇得昏死過去,醒來又看到丈夫胸前插的是匕首,而這場戰斗正是她用匕首割斷繩子挑起的,所以她自責自罪,認為是自己刺死了丈夫。她的心理需要是強調自己的行為另有原因,即丈夫那冷酷鄙視的眼光,以稍稍減輕一點自己並沒有的罪責。這女人的心理需要實在很可憐,她完全不必要地自己跳進18層地獄,惟一的需要是往上升一層。而刺死武士的是匕首,這一點她也沒有必要說謊。
這樣看來,扭打中強盜幸而到手的不是長刀,而是短刀,樵夫到底還是說了謊。樵夫是說了謊了,所以當武士說到「我死了,一個人的腳步輕輕地走來,從我的胸口拔去匕首」時,他坐不住了,霍地跳起,大聲抗辯:「不對不對,他說的是假話,插在他胸口的是長刀不是短刀。」武士的假話多了,樵夫何以獨獨抗議這一條呢?是長刀還是短刀的問題,對別人不重要,對樵夫卻最關重要。因為若是短刀,那麼他的偷,就不是從草間順手牽羊地拾取,而是從死人血淋淋的傷口拔取,性質要嚴重得多。樵夫心理上不肯承認,自己竟會這么忍心,所以他對和尚說:「有時候,我連自己的心思都摸不清。」
小說《竹叢中》的最後一節是「借巫師的口,死者幽靈的話」,而他的話最後一句也是:「我感到胸口的匕首被拔了出來,我的鮮血汩汩地往外冒。我就這樣死了。」不管芥川寫這句話是就事論事(刀總要被拔出來),還是另有寓意讓讀者去推演想像,電影《羅生門》的所有增筆,就是靠這句話與小說完美無縫地貼接在一起。小說是完整的,又是開放的,沒有終止符;電影把小說的意思深進了一層,也是完整的,又仍然是開放的,同樣沒有終止符。人心缺陷與認知事實真相的關系問題,黑澤明並未給出最終的答案。
② 影評。黑澤明的電影《羅生門》。
《羅生門》之後出現了一個著名的成語就是「羅生門下」。頂樓的說法太從影片整體的氛圍和意境出發了,側重於影片的藝術手法。
影片是黑澤明一貫的壓抑氛圍,正是當時日本社會的寫照,黑澤明評價自己的這部影片時說:我本不想讓人們那麼絕望,但這就是人。羅生門下,謊言不需要任何理由,自私成了唯一真實的人性。
③ 羅生門的影評
影片採取了時空電影的重要手段——閃回來組織全片的發展。講述了對一個事件從不同角度的不同人口中的不同的情節。之前看過一部片子《Vantage Point》(一般譯作《刺殺據點》,也有譯作《橫看成嶺側成峰》),應該就是借鑒了《羅生門》的表現手法,當時還在感嘆 《刺殺據點》這部片子的表現手法很有獨到之處,通過看似一遍又一遍的對劇情進行重復,來一點一點的揭開真相。昆汀塔倫蒂諾好像也拍過類似影片。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從不同角度還原事實,也可以製造懸疑,拴住觀眾,就《羅生門》來講,又達到了展現每個講述人內心的效果。 通過在羅生門避雨的老者的第一次講述,我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梗概。後來又從衙門內不同的人口中得到對同一件事的不同表述。主要的有強盜的表述,從他的話中他要表達的是他的勇猛——武士跟他打了23個回合,要知道之前還沒人能跟他過20招以上;女人的話為其開脫了不貞弒夫的罪名——在被QJ後,她渴望得到丈夫的寬恕,甚至要丈夫殺了她來結束這個悲劇,是丈夫的冷漠最終導致了她「鬼使神差」的捅死了他;武士通過「鬼上身」又將罪名成功的轉移給了妻子和強盜——強盜先是在他面前QJ他的老婆,他老婆在跟著強盜私奔到月球之前還要強盜殺了他,不是他不盡力,是老婆太無恥;最後的總結仍有第一個講出事情的老者完成,他在承認自己最先是因為怕禍及己身而說了謊後,最終展示給我們了事實——其實每個人都是在自欺欺人,包括他自己。 可以說影片始終在圍繞著人性的自私、懷疑、虛偽的話題。從每個人的講述到影片最後,三個避雨者在羅生門因一個棄嬰和襁褓中的和服產生的矛盾,無不是對人性陰暗面的萬箭穿心。但老者說道他自己有六個小孩,多一個也無妨,可以推斷老者確實想待其視為己出。另外,影片倒數第二個鏡頭老者抱著棄嬰離開羅生門——這個象徵著人性黑暗的地方,也昭示著黑澤明的願景——作為棄嬰,這應該被看作是人類自私自利的產物,因而代表著人性的黑暗結果,但同時黑澤明最後使其遠離羅生門,也就是想說說人性還是會朝好的一面發展的。 再從場面調度方面談談。不可否認,這部片子的場面調度方面做得很成功。片中大部分場景都是成三人或三部分狀態,比如在鏡頭轉到羅生門的時候,就是和尚、老者和在其後去那避雨的人;每個講述者在講述的時候也基本如此,如女人在講述的時候,後面中景坐著有和尚老者;在事件中,也是一直呈現出武士、武士的老婆和強盜的三人狀態。等等這些暗示著不穩定、不和諧、虛假、虛偽的含義。 此外,在強盜和武士的打鬥時,也多次依據雙方的實力使雙方分別居於鏡頭的上下方,以顯示其氣勢和實力。比如在影片進行到33分半的時候,強盜居於鏡頭上方,武士則是居於鏡頭的下方。而這時候的形勢確實是強盜居於上峰而武士處於弱勢。 在光調上,黑澤明主要採用的是低調光,藉此渲染了氣氛的陰暗、嚴肅與緊張。而陽光透過樹蔭打到當事人三人,形成黑白交錯的效果,也藉此展現這三者心理的虛浮與不定。同時,影片在進行到由「武士」講述的時候,有這樣一個鏡頭,強盜放了武士後自己走掉了,鏡頭緊跟武士,進而武士看到一把匕首插在地上,武士佇立著看了幾秒鍾,鏡頭中的匕首愈發的明亮,與周圍的低基調光形成高反差,而在武士走向匕首的時候,匕首一點點變暗,這也是一個由生即死的過程的象徵。 在攝像機的拍攝角度方面,影片也有著很強的說明方向。在拍攝武士妻子的時候,鏡頭通常是俯拍,以顯示出她的無助、弱勢;在拍攝武士和強盜的時候,則基本採用的是平視。 影片基本採用的封閉形態,故事的發生就在以松樹為基點的森林裡,周圍都是高大樹木和雜草,這同樣是強調了矛盾沖突的尖銳。
④ 羅生門從光線角度寫的影評
電影《羅生門》影評
在生活中,有一段經歷叫做歷史;在電影中,有一種影片叫做經典。今天寫的影評就是關於電影史上的一部經典——《羅生門》。《羅生門》自1950年上映以來,由於其各個方面不俗,不僅在日本引起了轟動,還在歐洲,美國掀起了巨大的熱潮,隨後便在威尼斯,奧斯卡等各大電影節斬獲大獎。除了這些宏觀上的優越,下面我就從電影微觀的方面向大家充分剖析這部影片,從而讓大家更好地展示這部經典。
在觀眾眼中,故事的情節永遠是評判電影好壞的最重要的也是最直觀的依據。《羅生門》講述的是一個武士和他妻子路過荒山,遭遇了不測。妻子被侮辱,而武士慘遭殺害後,事件的所有關系人對事件的不同回憶。原本這只是一件很尋常的刑事案件的調查,可為什麼能夠牽扯出那麼多的故事呢?影片中通過目擊者砍柴人和和尚、兇手、妻子以及借武士亡魂來做證的女巫的回憶來還原事件的真實。可是,他們的說法各執一詞,讓整個事件更加撲朔迷離。之所以同一件事情,他們的說法會有很大的不同,是因為他們各自都想掩飾自己的過失,減輕自己的罪惡,美化自己的道德,從而編造出一個個美化自己的故事。這種不信賴和不可知性,徹底揭示了人性的丑惡。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丑惡正是這個社會的普遍現象,人們才會習以為常以至於更會以看熱鬧的心態來觀看這部電影,電影看完了,自己也就失去了知覺了。要是一部電影只是向我們展示些這種東西,那它便失去了主梁骨,將無法深藏於人們的心中。幸好在影片的結尾,電影一改之前的畸形世界觀,而是轉為一種可信的心態,贊揚一種人性的美。也許真的是陽光總在風雨後,只有經歷了種種的謊言之後,我們才能發現到真實和信任的光輝。結尾短短的幾分鍾,我想它更像一把利刃,直戳我們的內心深處。它將永遠佇立在我們的心中,從而能鎮住我們心中的惡魔。直到現在,它還在我們的心底。
有了深刻的故事沒有很好的講述故事的能力,也純粹就是浪費了一個好故事。可是《羅生門》不僅是一個美好故事的製造者,更是一個優秀的講述者。它將這個故事通過完美的技巧向觀眾講述了出來,從而讓所有的聆聽者都沉醉於故事,將故事的精髓深藏於心中。影片一開始就從大雨中的羅生門下的砍柴人和和尚的對話進入,一下便抓住了觀眾的好奇心。當觀眾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影片便開始了各種回憶。當觀眾聽完所有的說法之後,都在感嘆世界的不真實的時候,電影又回到了現實,在大家看到砍柴人抱著被遺棄的嬰兒回家時,又讓我們從過去回到現在。當我們看到現在的畫面,一下便將我們從虛幻拉回到現實,原來現實不是這樣的,原來現實中也會存在美好。頓時,之前的不信任好像距離我們很遠,甚至是假的。《羅生門》採用這種別樣的倒敘的敘事方式,將觀眾輕松地帶入到電影事件中,感覺好像身臨其境。最後又回到現實,使觀眾也從電影中回到了現實中,這次思想上的穿越同時也使故事想要表達的精髓更加深入人心。
一個完美的故事,必定有一些故事的演繹者。《羅生門》中的演員陣容相對比較簡單,總共也就是這幾個故事的回憶者。要想將故事講好,可想而知,這是多麼的挑戰演員們的功力的,但他們做到了。當原本需要兩個人進行的對話讓一個人來完成,演員們的演繹絲毫沒有讓我們感覺作假。當要對話的時候,他們採用自問自答的方式,加上自己的面部以及肢體語言展現的十分真實,觀眾們絲毫沒有感覺到演員是在演。一部電影當觀眾看不出演員是在演的時候,演員的表現便是完美的。
一部電影,想要將更好的視覺沖擊帶給帶給更多的觀眾,便要將所有的故事情節用攝像機經他們一點點的記錄下來。此時,影片的拍攝便顯得很重要。
由於影片對演員的面部表情以及肢體動作的呈現表較多,所以就拍攝的景別上說,影片主要採用中、近景的景別。採用中、近景的景別可以突出被拍攝的主題,充分展現演員們的面部表情等細節,這樣會展示人物當時的內心情感和內心世界。同時也讓觀眾與影片中的人物形成交流感,讓我們感受到主人公內心的糾結與掙扎。
畫面是電影的基礎,當影片想要通過畫面傳達什麼涵義,什麼東西該進入或者什麼東西不該進入電影中,構圖便顯得尤為重要了。在《羅生門》中,攝像師幾乎都是將被拍攝的主體置於畫面的中央位置,這樣會給大家一個強烈的視覺形象。從武士被殺到各自的回憶,他們都處於畫面的中央,因為整件事情都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只有當主人公置於中央,觀眾才會感受到影片的嚴肅。不過這也加強了整部影片沉悶的氣氛。
《羅生門》是一部經典,不僅體現在影片的故事性,同時也體現在整部影片在鏡頭上的運用。他的獨到不僅體現在一種鏡頭,而是多種鏡頭的融合。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電影中的固定鏡頭和跟鏡頭的運用。影片的開始,攝像師就大量的運用固定鏡頭,而且大多數都用到了長固定鏡頭。在這種情況下,框中的所有對象的所有運動都展現在畫面中
⑤ 羅生門劇情影評
羅生門,日本京都的正南門。雲游和尚、砍柴人和乞丐在城門底下避雨,三人閑聊,話題開始,故事的序幕拉開:一個武士和他妻子路過荒山,遭遇了不測。妻子被侮辱,而武士慘遭殺害。慘案如何釀成?兇手、妻子、借武士亡魂來做證的女巫,都各有說法。
真相只得一個,但是各人提供證詞的目的卻各有不同。為了美化自己的道德,減輕自己的罪惡,掩飾自己的過失,人人都開始敘述一個美化自己的故事版本。荒山上的慘案,成了一團撥不開看不清的迷霧。
談論完畢,雨過天晴。砍柴人在羅生門旁發現一個哭泣的棄嬰。他決定收養下來,抱著嬰孩往夕陽深處走去 黑澤明的《羅生門》,人性中赤裸裸的軟弱和謊言。1950年的片子。黑白,粗糙,淳樸。直入人心。
已經是第三次看。依然震撼,毫無厭倦。同時,看到更多的一些東西。
一間破殿,陳舊的牌匾,一場大雨,一個故事。人性就如此醜陋地被呈現出來。
黑澤明的手法獨特有力。借著樵夫的口,這個發現命案現場的第一人,在破舊的羅生門下躲避一場大雨的時間里,對一個路人敘述了整個事件。同時,殿里還有一個與案件當事人有過一面之緣的行僧。
是一起殺人案。武士牽著坐在白馬上的妻子行走山間,與行僧擦肩而過。之後正躺在樹下的強盜在微風吹起馬上女人面紗的時候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遂起歹念。他騙綁了武士,強暴了女子。而路過的樵夫發現武士的屍體後慌忙報官。
殺死武士的是強盜,這一點已經確認。而矛盾集中在殺人的動機和凶器——究竟是長劍還是短刀上。每個人的說詞都完美無缺。甚至是已經死去的武士,借著托靈的巫婆之口敘說的口供都似無破綻。
強盜並未否認自己殺死了武士。然而他口中的武士與自己用長劍激戰二十多回合不幸落敗也算是好漢一個,而自己則是一個英勇善戰,光明正大的男子漢。將一個手握短刀的烈性女子降服,讓她順從地滿足了自己的慾念,是一件讓自己無比得意和自豪的事情。
女人承認了自己被強暴的屈辱,並宣稱在此之後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武士對其冷冷的漠視令自己痛苦萬分。於是她拔出短刀讓武士殺了自己。但自己因悲傷過度昏厥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短刀叉在武士的胸口。自己想要尋死卻沒有膽量。此時的強盜早已不知去向。
武士托巫女的口述說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強盜在自己面前強暴了自己的妻子。隨即卻見妻子轉而隨強盜左右,並要求強盜殺了自己。他遂感憤怒萬分。此時強盜一把推倒女人並表示不齒,並問武士如何處置她。武士心下原諒了強盜,卻無法容忍妻子的惡毒。帶著對她的詛咒和怨恨,武士悲憤地拔出短刀自己剖腹而死。而女人和強盜,包括那柄短刀都已不見。
羅生門殿外的雨依然滂沱。樵夫、行僧和路人依然在檐下等待雨停。風雨交加如同樵夫內心思潮的激烈碰撞。他終於開口,訴說出他親眼所見的事實的真相。
強盜在強暴了女人以後百般撫慰只要她願意跟他走。她無法決定,想要自己的丈夫和強盜以武力決戰,而自己會跟隨勝出的一方走。然而武士是懦弱的,他表示不願意為她冒生命的危險,並且責問自己的妻子:「在兩個男人面前出醜,你為何不自殺?!」此刻強盜說了一句話:「不要這樣對待她,她們不是男人,她們無法克制的哭,是因為她們是弱者。」而女人霎時明白過來,自己的丈夫是多麼無恥而懦弱的男人。她質問他身為武士卻為何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妻子,並且對強盜亦百般嘲諷。在她的挑唆下,兩個男人終於彼此拔出了長劍開始決戰。然而,兩人的姿勢和劍法是多麼的雜亂而無章,毫無氣概可言。武士的死也僅僅是無意間的事情。等強盜回過頭來,女人已經不見。
事情就是如此。然而為何樵夫不願意說出真相呢?他說自己不願意捲入案件。而事實上,只是因為他一時的貪念,偷偷拿走了那柄價值不菲的短刀而已。他意圖隱瞞的這這件事情被聽他口述的那個路人所揭穿。
「人只是以為自己誠實。」「有軟弱的地方就有謊言。」路人說的話句句在理,一邊的行僧嘆:「連人都不能相信,還能相信什麼?」於是路人說其實本來就是如此。這羅生門附近的鬼魂都覺得人太可怕,所以都不來。
影片放到這里,差不多是結尾了。然而各執一詞的真正原因,就是那句「有軟弱的地方就有謊言。」強盜想要表現自己即使殺人也要有的磊落氣概,女人企圖掩飾自己並不貞烈的事實和挑唆兩個男人決斗致使自己丈夫死於非命的真相,武士即使是借巫婆的口也意圖掩蓋自己的懦弱和無能,而樵夫遲遲不願說出真相,只是想隱瞞自己偷偷拿走了短刀。人性就是這樣陰暗而赤裸地呈現出來,各執一詞不如說是各取所「需」——各自所需要掩飾的軟弱。
然而往更深一層想,強盜的說詞中把武士形容成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富有氣概的強者,武士的說詞中把強盜描述成一個具有男子主義的漢子而自己最終也原諒了他。然而兩人對與同樣一個女人,一個宣稱的是她由貞烈轉為順從的淫賤,另一個陳述的是她淫賤後的惡毒——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轉而對女人的鄙夷和譏諷。然而事實上,這個唯一的女人看清了他們的齷鹺和懦弱,表現出了強勢的一面。既然如此,她卻沒有在證詞中說出這一切,依然以一種受辱含冤的姿態出現。她或許是不敢和不能說出真相。黑澤明做這樣的安排,或許也是意在表達五十年代初的日本婦女依然低下的地位和男權的強勢。而雖然如此,但覺醒意識已經漸漸地在女性的心中蘇醒,如同此片中的女人在最後時刻意識到武士的懦弱和無能。
同時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五十年代初的日本也正是昭和時期戰後新舊右翼更替的時期。影片從一開始的滂沱大雨中,就在借行僧和樵夫的口敘述著當時的政治背景——兵荒馬亂、時局動盪、民不聊生。一個武士,一個強盜,兩人的境界應該是有很明顯的高低之分。然而在整部片子里,我們看到的是武士的懦弱和無賴以及對自己妻子的絕情、冷漠和鄙視。強盜雖然強暴了女人,而他從一開始對與自己的罪行就毫無否認,並且在女人被武士羞辱的時候他說過那樣一句話:「不要這樣對待她,她們不是男人,她們無法克制的哭,是因為她們是弱者。」雖有男權的成份在其中,但是與懦弱的武士相比,真小人和偽君子的鮮明對照讓看者從心裏面明白黑澤明意圖揭示和諷刺在日本當時的年代,武士道的精神已經是名存實亡,甚至已然不如一個山野強盜。在影片最後,雨當然是停了,天空雖然依舊是厚厚雲層,但終究有金色的陽光透射出來。而在微弱的陽光下,樵夫抱著一個新生的棄嬰緩緩離去,行僧也終於看到人性中依然存在的真摯的一面。在敘述了漫長的八十多分鍾人性的懦弱和欺騙之後,黑澤明在結尾給了所有人一個金色的美麗希望。
回過頭來,有軟弱的地方就有欺騙固然是對。然而,軟弱從何而來?再追溯回去,強盜在第一次講述他所編排的說詞時,便說了這樣一句話:「僅僅是一陣微風。如果沒有那陣微風,也許那個男人就不會死」。是的,就是那陣風。撩起了馬背上女人的面紗,吹起了她輕柔的裙擺。隨即他看見了她潔白的腳踝,她面紗下純美的容顏。於是一切發生。僅僅是一陣微風,吹起了他內心最根本最原始的慾望。然後,純然是慾望,造就了每個人內心的軟弱,並且構築了每個人利用謊言企圖展現的幻像。人心最深的地方,埋藏了多少陰暗而不可告人的秘密。幽暗破舊的羅生門下,鬼魂都覺得害怕的地方,卻在柔和的陽光下真相大白。
一陣一陣的微風始終在吹,如同慾念無盡。而每個人心裏面的那道陰暗的羅生門又是多久才放晴一次?這或許是黑澤明在影片里留下的又一個質問罷。
⑥ 急求:黑澤明的(羅生門)電影的觀後感,從法律角度。
法律在與不在,都是問題——影片《羅生門》的法律解讀
時間: 02-05 08:49 作者:諶洪果 新聞來源:中國民商法律網
我的一位朋友曾說,黑澤明的《羅生門》是一部讓你看了以後雖然覺得有必要再看上一遍,但卻沒有勇氣重溫的電影。我不知道他的這番評論是不是有些過頭,但就我來說,當我今天再度觀看《羅生門》時,距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已是三年。三年了,我對法律和社會的理解應該說已經有所長進,但可以說,正是在這過程中與日俱增的困惑驅使我又一次想起《羅生門》,試圖品味它所蘊涵的法律意義。
可是,我似乎走錯了地方。對於《羅生門》這部偉大的作品來說,帶著任何一種特定目的、關注或取向走進它都註定會失意而歸。這種失意並不是黑澤明無法滿足你的疑問的那種失望,而是說你的視角成為了你進入「羅生門」的最大障礙。你本來想從電影所反映的某一方面獲得對社會、人性以及制度的深度認識,可是在黑澤明博大的關懷及深邃的洞察面前,你的這些企圖都成為了對影片的一種肢解,這樣的結果是使觀看電影者面臨更大的困惑。然而我仍然於心不甘,因為這部電影畢竟講述了罪惡,也講述了對罪惡的審判,所以我相信用法律的眼睛審視這部電影,一定會有所發現。
《羅生門》中出現的人物總共不過以下幾個:樵夫、武士妻子真砂、強盜多襄丸、丈夫武弘、庶民、和尚,以及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故事的發生地點只有三處:罪案發生地樹林、審判地糾察使署、重述案件地羅生門。片子講述了一個普通的案件:強盜多襄丸在樹林里偶遇武士和他的妻子真砂,心生歹念、捆綁武士、強奸妻子,隨後殺害了丈夫。影片的重點是是圍繞這個案件,不同參與者如何從自身立場敘述案件經過的故事。所以說,它是一部直接以人的「敘述」為表現對象的影片。我們可以先來看看以下四人對案件的不同敘述:
樵夫的敘述:在影片開頭的第一次敘述中,他穿過樹林途中碰上那妻子和武士的丟棄的頭襆,一個市女笠,繩子,以及最後碰上那武士的屍體。然後他嚇跑了,徑直向差人報告。影片結尾他的第二次敘述是:他看到強盜完事後請求真砂嫁給自己,妻子割斷丈夫身上的繩子,希望兩個男人決斗,武士拒絕為她而戰,認為她是「無恥的婊子」。強盜也開始看不上她。她憤怒了,說這兩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懦夫,從而慫恿兩個男人拔出劍艱難打鬥,最後筋疲力盡的強盜用劍而不是匕首殺了武士。在他看來,女人是狡猾的,兩個男人都是膽小鬼。
強盜的敘述:樹林里的風吹起了女人的面紗,使他心生歹念。他先誘騙武士同他 取盜墓之寶,隨後將貪婪的丈夫捆綁起來。出於對武士的妒忌,他當著丈夫面凌辱了的妻子。當他准備動身,離開那對遭到襲擊的夫妻時,那妻子撲倒在他腳下,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丈夫死」,不願在兩個男人面前出醜。他割斷武士繩子,在決斗中英勇地殺死了武士。他佩服那個武士,能和自己斗二十個回合以上,以此顯示自己的勇猛。
妻子的敘述:被強盜佔了便宜後,苦苦祈求丈夫的幫助,但哭泣的她面對的是丈夫的冷漠和鄙夷,她痛苦回憶說:「到如今我一想起那副眼神,還覺得渾身的血都要凝凍似的。在他眼睛裡閃著的,既不是氣忿,也不是悲傷,……只是……只是鄙視我的冷酷的光芒。」極度絕望的她手裡拿著匕首撲向丈夫,她昏倒了,醒來後,看見那把刀插在了丈夫的胸口。
丈夫的敘述:將靈魂附在巫婆身上說話。強盜強奸了他的妻子後,好言安慰她,他見妻子從來沒有如此容光煥發。她背叛了丈夫,並要求強盜殺了他:「如果他(丈夫)活著,我就不能嫁給你。」但強盜因而鄙視妻子,將妻子摔在地上,問丈夫如何處置這樣的女人。這時妻子逃跑,強盜追去。後來武士在繩索被解開後,羞辱中將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我們發現每個人的敘述在關鍵之處都大相徑庭。完全一致的情節只是:妻子被強奸;丈夫被殺害,而這兩個事實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但至於丈夫如何被殺害,被誰殺害等,卻無法從四人的供詞中清楚判斷。正如樵夫最後說的話:「誰都只會為自己自私自利的行為辯護。」 樵夫的謊言是想要掩蓋自己偷走匕首的行徑;而強盜、丈夫、妻子的供詞又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軟弱,特別是他們三個的敘述都力圖證明是自己而不是別人殺害了丈夫。事實的真相飄搖不定,卻反而表明這些與案件有關的人都有著某種人性上的一致的和不變的東西,正是這種人性當中永恆的自私自利傾向、以自己堅強而不是軟弱為榮耀的心態,成就了對法律的超越,使得故事的講述者對是否能以法律來捉拿真正元兇並不在意,也成為導演黑澤明在片中刻意迴避法律在場的理由。
這一點在糾察使署的審判場景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在這里,法官的角色被刻意隱去了,法官始終沒有現身,沒有發言。導演以平面拉開的鏡頭,使每一個接受審判的目擊者和當事人都長跪在觀眾面前。但雖然沒有法官,訊問的過程仍然能一個接一個地進行,所以整個片子並不缺乏程序,缺乏的其實只是最後的結論和宣判。沒有法官,既說明審判者的不必要,也說明審判的無所不在。惟其沒有法官,所以所有的觀眾都有機會成了法官;也正因為沒有法官,所以這些被審判的目擊者和當事人也無形中變成了法官。他們每次顯得急迫的交待都是在審問觀眾,挑戰觀眾(你們在這樣的情境下,不也一樣要撒謊嗎?),並使得跪著的受審者比我們這些坐著或站著的審判者似乎更有尊嚴。應當注意的是,在審判中,作為證人身份出現的樵夫和和尚,以及抓到強盜的商人,看上去都要謙恭和卑微得多,相反,作為當事人的強盜、丈夫、妻子,在敘述問題和表現自己的形象時,個個振振有辭,擲地有聲,甚至是義正詞嚴。所以這里的審判竟成了當事人對自我行為的彰揚和又一次表演,審判的權威和神聖性最終喪失殆盡。
然而,到底是什麼促成了這一切?我們知道黑澤明的這部影片恰好拍攝於二戰之後幾年,也許他想表達,對於過去的事件,其實是不需要審判的,也不需要追究事實的真偽,因為這些都不會取得什麼結果。但是,在此我並不關心電影所透出的政治寓意,因為黑澤明的偉大恰好在於他的電影能揭示某些具有普遍性的東西。法官此時的隱沒也許正昭示了法律的沉默。黑澤明想藉此高揚道德的力量以及人性在道德力量之下恢復光輝的可能,他也在進行自我探索和道德反省,所以就有了樵夫與和尚在羅生門對庶民重述案件的一出戲。
如果說糾察使署中目擊者和當事人所做的是面對著審判的敘述策略與自我辯護,那麼在羅生門底下,樵夫和和尚這兩個在法庭上出現過的人,面臨不是法官的庶民的質問時,所做的就是重述和重新面對事件的垂詢。只有在這種重述面前,他們才感到了困惑。重述從而開始具有了反思的意味。黑澤明以其高明的執導手法告訴我們:對於案件的真正解決其實必須等到審判之後,而內心的審判是沒有終結的。法庭上的申辯此時轉變為巨大的不安和恐慌,樵夫不斷喃喃自語:「不明白,不明白」,和尚作為道德正義的化身——雖然這種化身表現在他的身上是那麼無力,這時也和玩世不恭的庶民展開了一次對話:
庶民:兵荒馬亂年月,死個把人算什麼。羅生門上每天都有五六個無主的屍體呢。
和尚:是的,兵荒、地震、風暴、火災、荒年、疾病等,哪一個都比這死的人多,但沒有哪一個比這一樁更可怕。為什麼呢?「照方才這方事看起來,世道人心,簡直就沒法讓人相信了,這可比什麼強盜,什麼疫病,什麼荒年,火災,兵災都更加可怕。」
和尚的反思直接指向人與人之間的這種不穩定感和不信任感。他相信是這種維系人與人關系的道德意識在支撐著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正因如此,我們就不能以兵荒馬亂作為自己不勇於擔當責任的托詞。道德於是取代了法律成為了人性復甦、人類拯救的希望所在。這種反思在影片的最後達到了高潮,那就是敘述完案件後,羅生門里恰好出現了一個哭泣的棄嬰。如何對待這個棄嬰,便成為對審判和反思成功與否的最後檢驗。庶民要剝去嬰兒的衣服受到樵夫的阻攔,庶民狡辯說:「這是個人不如狗的世界,誰要不自顧自個就活不成。」那把嬰兒無情遺棄了的父母難道不更邪惡嗎?而樵夫將匕首拿走不也是齷齪之舉嗎?慚愧的樵夫無言以對,但故事結束時,樵夫終於說服和尚讓自己收留了棄嬰。他說:「我自己有六個孩子,多一個也沒有什麼,對嗎?」這時候雨停了,陽光出現了,黑澤明用這樣的象徵性結局為道德的勝利和人性的光明劃上了完美的一筆。
也許這就是電影《羅生門》的核心寓意:人類如何面對自己的心靈,面對一切的審判和拷問。但是,不藉助於外在的力量,光靠內在的道德,能完成這樣的洗禮嗎?我們又想起了強盜在陽光下的罪惡,想起了電影中襯托著這罪惡的滂沱大雨。這一切都在放大著案件參與者對自身行為的壯烈性的追求——有了崇高,也就泯滅了同情;這一切也在預示著法律,以及法律之後的道德在這樣的人性尊容面前的威風掃地。它們都不再具有力量。在現代性的生存語境下,有了制度和法律當然不能從根本上糾正人性的邪惡,避免人類的災難,但假如缺乏了制度和法律,所有的道德終究也無法表現其力量及其力量的邊界。這是一種雙重失落的結局,所以導演最後刻意表現的樵夫收留棄嬰的情節就實在有些老套甚至讓人厭倦。這是黑澤明的失誤還是必然?
在這部電影里,黑澤明其實無意向我們展示什麼批判,他只是在進行一種深度挖掘。也因如此,他就不會在這部有關「自我審問、自我解答」的電影里探詢法律能否拯救愛情、生命、人性的問題,或者法律能否被這些愛情、生命和人性所拯救的問題,就像基斯洛夫斯基《藍》《白》《紅》三部曲所刻意揭示的那樣。所以《羅生門》中所表現的還是東方人特有的對於人自身的自得與自失的關注,它無法暴露人與制度,人與法律,甚至人與人之間實際存在的劇烈沖突。所以電影中不同的敘述者各自的對立的謊言背後乃是極為一致的共謀,他們有著同樣的自私,同樣的害怕軟弱和同樣的想要在法律和旁人面前展示驕傲。但是,害怕軟弱本身就是極大的軟弱。這樣也就沒有了沖突之中的掙扎,沒有了生存的困境和對困境的焦慮。因此,電影中的敘述者們可以嘲笑別人,但對自身的卻不敢投上哪怕是輕微的一瞥。他們以為固守著這種謊言之下的合謀就可以實現自我安適和相安無事。這一點也深深反映在黑澤明導演近乎執著的敘述手法上:他似乎早就預定好了所有的情節,所有的故事都不過是換種方式的重復,都在他的精心策劃和安排之下,包括裡面的陽光、樹林和雨水。這時,我似乎明白了我的朋友的那句評論:為什麼我們沒有勇氣再看這部電影,是因為我們有著和電影中人同樣的逃避心態,逃避一切面對自己的反復審判。
黑澤明的《羅生門》是一部能夠實實在在地敲在觀眾心上的電影。它沒有《布拉格之戀》那樣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輕,也沒有基斯洛夫斯基的影片那樣的凝重甚至壓抑。黑澤明所表現的不是感動和人間真情,也不是法律和道德、人生相沖突的劇痛,所以他也就無意麵對這些問題並提出現代性的解答方案。我不知道這種「實在」如果不再是我們所期望的制度、歷史意義上的實在,它還能是什麼?是人性嗎?而它所展示的人性明明處處蘊涵道德的危機。黑澤明沒有給電影中的案件一個答案,似乎也就堵塞了回答人類疑問的一切答案。
這是我的困惑。作為法律人,我們似乎更願意從電影中看到對規則的追尋,對法律的依賴,看到法律和制度在拯救人類的過程中所扮演的巨大作用。我們甚至願意看到法律與道德、政治以及人的慾望之間無盡的沖突,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法律是一種獨立和獨特的力量。帶著這樣的期望進入《羅生門》,法律人當然會倍感失落。也許有人會說,黑澤明本來就沒有把法律納入他的視野,可是這明明就是一部與法律緊密相關的電影,其中有了殺人、有了強奸,也有了審判這一切的機構,卻偏偏遺忘了法律這個最重要的武器。黑澤明展現了法律缺席後人類尋找自我的過程,因為劇中破敗的羅生門也許本來就暗示人類出現過這種沒有規則、沒有法律的時代,在這樣的時代,人類還得生存下去,這是問題的所在。那麼,在有了法律可以依憑、而且不得不以法律為依憑的時代,如何在法律中避免人類的屈辱,完成法律真正參與到人類事務中的壯觀表演,並從而實現法律對人類文明的拯救,這也是我們要面對的根本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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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是從法理角度觀電影
你看是否有啟發
沒看電影,從劇情簡介看,其中的證據採信、自由心證等問題可以一談。
⑦ 羅生門影評
《羅生門》真正做到了內容和形式的完美結合。《羅生門》想講的,實際上就是人性的幽微復雜,裡面的無止境的齷齪與陰暗。但它比別的電影厲害的地方在於,它找到了一個非常恰當的形式。面對一起殺人案,讓案件的每一方的人都出來了現身說法,包括裡面死掉的那個人的鬼魂。
電影在闡明人類生來就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一套說辭的故事裡,沒有誰對誰錯。謊話,推翻,再謊話再推翻,現在這種方式依舊很是盛行。但在1950年便拍出了如此直面人性的電影,如此成熟的電影,把人類的脆弱,謊話、私慾、虛榮都表現得淋漓盡致。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有如此高的評價!
而每個人的說法都大相徑庭,這裡面都是他們自我美化和自我保護而生出來的說法,即使誠實的人,也會在內心面深處生出一些,與事實不符的修飾性的說法。正是這樣的一種人性裡面的頑固的自私與丑惡,讓影片充滿了一種極致的憤世嫉俗色彩,和極致對人性的鞭苔。正是這一形式與內容的完開美結合,讓羅生門成了有關撲朔迷離的真相的一個代名詞,也被很多電影所借鑒。比如說張藝謀導演的《英雄》,它的結構就顯然來自於羅生門。
⑧ 日本黑白電影《羅生門》觀後感
2008年9月,正值黑澤明導演逝世十周年。在大師一生的電影創作生涯中,《羅生門》以其精湛的藝術手法和沉重的人文思索最為影迷稱道。這部創作於1950年的黑白電影時長88分鍾,雖然沒有《七武士》那樣好看,也不如《用心棒》那樣詼諧,但依然為成千上萬電影人推崇備至。《羅生門》的攝影風格以及劇情架構一再為後人效仿,而大師對於人生的反思足以讓所有人沉浸其中捫心自問。
《羅生門》的故事改編自作家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竹林中》,《羅生門》則是他的另一部小說。芥川龍之介是日本大正時代小說家,其一生全力創作短篇小說,取材新穎情節詭異,多關注社會丑惡現象,筆鋒冷峻簡潔有力。1922年剛從中國旅行歸國的芥川龍之介創作《竹林中》,效仿英國現代偵破小說鼻祖威爾基·柯林斯《月亮寶石》的結構,對同一樁案件聽取各方證詞,布設一個將所有人牽涉其中的迷局,透過故事反思人性。1927年芥川龍之介服安眠葯自殺身亡後,日本文壇為了對其表示紀念,特別設立「芥川賞」鼓勵新人,該獎項在日本文學界與「直木賞」齊名。黑澤明採用《竹林中》的故事,完成驚世之作《羅生門》。故事發生在戰亂連綿天災不斷的平安朝代,羅生門就位於京都大城圈正南門。黑澤明搭建的這個羅生門建築風格很詭異,亦是對歲月時局和人生的象徵。故事開場天下著雨,樵夫路人和一個游僧構成三人組,開始對一樁發生在竹林中的兇殺事件議論紛紛。案件圍繞著一個強盜和一對路經竹林的武士夫妻展開,這又是一個三人組。黑澤明繼《姿三四郎》後再度涉足三角關系,而此次意圖更為明顯,就是要讓人性在這看似三位一體的組合中分崩離析,而觀眾也和劇中人以及影片創作團隊形成隱含的三角關系。
嫌疑犯被抓到,五花大綁地送審公堂,原來是三船敏郎飾演的強盜多襄丸。多襄丸在竹林中小睡,偶遇了路過的武士金澤武弘和他的妻子真砂。一陣風吹過,真砂的真容被多襄丸看見,後者頓時心花怒放動了邪念。他誘騙武士到竹林深處,將其打倒後捆綁,又將真砂騙到武士面前,欲在此地凌辱女子給其夫君看,滿足自己變態的慾念。到這里前因基本交待清楚,而後果就是武士身中一刀死了,屍體被樵夫撞見後報官。影片中使用了倒敘手法先給出樵夫撞屍的情節,再把事情的起因托出,也是一種常見的設置懸念的手法。
看上去本片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偵探破案故事,但黑澤明顯然不想被人誤解成愛倫坡。接下去故事開始有點兒意思了,圍繞著武士是被誰殺死的,幾位當事人開始各抒己見。第一個受審的是主犯多襄丸,他一副嘻嘻哈哈事不關己的表情,讓人覺得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多襄丸對自己殺死武士的罪行供認不諱,對於自己能夠和武士大戰二十回合,以及輕而易舉地捕獲美女芳心的舉動,甚至頗為自豪。在他的故事裡,早坂文雄編寫的配樂高亢激烈,襯托著多襄丸的英雄壯舉。
既然疑犯主動招供,看似可以結案了,但當事人真砂又給出了另一種說法。真砂承認了自己的受辱,其面對丈夫冷漠的眼神自覺羞愧,所以意圖讓丈夫結果了自己成全名節,但一不留神她昏了過去,也許在摔倒的過程中不慎刺死了丈夫。伴著真砂的傾訴,音樂變得平緩而又略帶哀傷。案情又一次陷入撲朔迷離。
為了徹底弄清案情,小日本把神神叨叨的招魂術也發揮了出來。本間文子扮演的巫婆故弄玄虛一番,竟然把死去的武士鬼魂附上了身。武士說了一個更為傷感的故事,看到妻子在自己面前受辱後居然還要求強盜殺死自己,更覺悲憤。即使心裡原諒了強盜,但對妻子仍是充滿了詛咒和怨恨。懷著這種激憤的情緒,他揮刀自盡,以一種武士道精神實現救贖。音樂在這里有些陰森而詭異。同一個故事,卻因為當事人不同的陳述,出現了三種說法。伴隨著這三種各自為政的說法,是三種完全不同的背景配樂。時而激昂時而幽怨時而詭異的音樂,襯托著陳述者不同的情緒狀態,將三個故事的界限劃清。張藝謀在《英雄》中嘗試復制《羅生門》的結構,但用不同的色調替換了不同的音樂,在大銀幕上看來風格化更趨明顯。
三個故事的經過不同,但起因和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一時的沖動,多襄丸看上了不該看上的女子,於是興起這一番荒唐事,其結果就是武士死了。但武士的死法各不相同,關鍵在於作案凶器。在多襄丸的故事裡,武士是被長刀劈死的,而在後面兩個故事裡,武士則是被屬於真砂的短刀刺死的。究竟誰在說謊,衙門看一眼屍體就知道。但黑澤明無心糾纏於事實真相,因為這不是一個查案子的故事,導演想要表達的深遠得多。
於是便有了最後一個故事,也就是站在羅生門下的樵夫講的親眼目睹的事情經過。多襄丸在侮辱真砂後哀求她跟自己走,不願做決定的真砂要多襄丸同丈夫決斗,沒想到丈夫卻因為嫌棄被人侮辱過的自己不願意跟多襄丸較量,同樣多襄丸也丟了膽子不敢跟武士拚命。在被近乎精神崩潰的真砂挑唆後兩人終於大戰一場,場面卻是丟盔卸甲十分難看,最終誤打誤撞多襄丸佔了上風殺死了武士。這個故事沒有配樂的伴奏,就如同我們的平凡人生那樣毫無渲染,暗示著這才是事情的真實經過。至此真相大白,殺死武士的是多襄丸,用的是長刀。那麼那把短刀哪裡去了呢?黑澤明在這里埋下伏筆,直到後文才揭開真相。通過路人的口,觀眾得知短刀原來是被貪心的樵夫拿走了,而樵夫之所以在公堂上做偽證,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而不僅僅是如其所言擔心被糾纏到案情之中。
這個謎團一解開,看似解答了案件中所有疑點,實則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我們已經知道,上面四個故事中有真有假,我們還基本知道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我們還想知道,他們各自為什麼說了一些假話,這些謊言究竟維護了什麼?細加分析便知,樵夫用謊言維護了自己的貪財,多襄丸用謊言維護了自己的虛榮,真砂用謊言維護了自己的名節,武士用謊言維護了自己的尊嚴。
樵夫的謊言代價最小,由於案件無關自身,他在乎的只是很小的財物。即使是一把短刀那麼小的事情,畢竟也是丟面子的,所以他沒有對路人和游僧道出。多襄丸明知自己要死了,所以盡量往自己的臉上抹金,試圖用英雄壯舉來滿足自己被認作強賊的虛榮心,掩蓋自己其實不過是一膽小毛賊的本質。真砂是女人,發生了這種事情,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節。所以在她的故事裡,掩蓋掉了自己因為愛欲快感而放棄抵抗的細節,而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烈女形象。武士既不勇猛也不高貴,他打不過人家,而且還膽怯如鼠。對於他而言,最要考慮的是維護自己的武士道精神,所以編造出一個剖腹自盡的壯烈故事。出身於武士世家的導演本人在此唏噓武士道精神業已不再。案情終了,因果也都有了報。但導演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因而讓羅生門的那場雨繼續下。為了拍出雨的效果,攝制組還往水中加了墨汁。而演員們要長時間在這搖搖欲墜的羅生門布景下工作,也實是敬業萬分。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雨聲,樵夫發現路人在偷棄嬰的外衣欲加阻攔,這才讓路人將自己偷去短刀的心事挑明。路人語不驚人死不休,順帶著道出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欺騙的事實,一句「人間即是地獄」驚醒所有看電影的夢中人。此時的黑澤明已不僅僅是劇中戲的導演,而是要以上帝的姿態向世人發出哲學語氣的質問。
在這時影片格外沉默,劇中人在沉思,觀影者也陷入深深的思索。在這世界裡,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在欺騙,更為甚者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信口開河。當為了獲得一些格外利益,或者是為了維護一些自我形象,我們都會不斷地欺騙別人,久而久之卻是一直在欺騙著自己的良心。當人世間失去了真誠的價值,這世界還值不值得去為之奮斗?探討此類題材的文藝作品不少,吉姆·凱瑞在《大話王》里嬉笑著慨嘆人生,匹諾曹被教導著不能說謊否則鼻子會變長。但黑澤明的思索格外沉重,他以一種大家風范高屋建瓴,又以一種末世姿態對人類表示絕望。我們都是人類的一分子,由彼及身地聯繫到自己,因而也生出一份莫名的悲哀來。
影片拍攝時正值日本處於戰後政權交替時期,國家衰敗經濟頹廢生產力嚴重下降,國民的自信心都在逐漸缺失。黑澤明借用人類共同的心靈思索對國家未來的走向表示了身為藝術家的迷茫和憂慮,而如今再看《羅生門》,也依然為其深入人心的發問而感到震撼。當今影壇愈來愈多的作者開始關注人性在物質大潮沖擊下的流失,《黑客帝國》《28天之後》《人工智慧》《三峽好人》等或多或少皆有所提及,但都不能達到50年前《羅生門》的哲學高度。都說電影是娛樂,黑澤明卻用電影寫了一本充滿哲學思辨的書。他的西方弟子庫布里克也十分贊同大師的情懷,在後者的影片中也總是充滿了對人性的解構和反思。
《羅生門》沒有一黑到底。在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原作里,老婆婆的衣服被奪走,作家給出了悲觀和絕望的答案。但黑澤明終究還是在影片末尾給出了一點希望,故事最後雨過天晴,沉默良久的樵夫從游僧手中抱走棄嬰決定收養,游僧則表達了對人間尚有光明和美好的信心。游僧的設置一眼就能看出,他代表了一種道義,一種只有東方人才能理解的哲學思想。導演試圖用傳統的道義來教化新新人類的意圖也很明顯,而伴著這種有一些希望的結局,音樂變得平靜而優美,樵夫漸行漸遠的背影亦是觀眾對於美好未來的一種期待和嚮往。嬰兒即是我們的未來,是人類懷抱的希望。只要有希望,那麼未來就有可能是美好的。大師在最後展露了自己的慈悲心,而我們觀影者則不該沉醉在這份假象的痴情里,而應以身作則地思索自身的價值,並且力所能及地去做真誠的事情。電影只能探討生命的意義,惟有每個人的行動才對生命有實際價值。除了思想上的超前,《羅生門》在技術上的突破也是顯而易見的,其劃時代的意義絲毫不遜色於奧森·威爾斯的《公民凱恩》。本片不僅是電影史上第一次走進森林拍攝,更是第一次將鏡頭直接對著太陽拍攝。技術上的實驗成功,讓我們有幸觀摩到如此瑰麗迷人的《羅生門》。主要故事都發生在斑駁陸離的樹葉下,光和影交相輝映,一如人心的叵測與未知。黑澤明對移動機位的把握爐火純青,在竹林中的幾場戲,很少出現單調的反打鏡頭,取而代之的是構思精巧的鏡頭移動。角色視角的移動不僅自然,而且成功地過度了情緒。在50年代就能達到在畫面和思想上如此完美的結合,難怪世界也為之傾倒。
本片卡司也是實力超群。和黑澤明有過多次合作的三船敏郎,是日本影壇的傳奇人物。這個出生在愚人節逝世在平安夜的男人,從小生長在中國,回國後參與電影拍攝,在《泥醉天使》中一鳴驚人。本片中他將一個看似牛氣沖天實則熊包一個的多襄丸表演得入木三分,嬉笑怒罵把握得恰到好處。之後他憑借《保鏢》和《紅鬍子》兩度奪下威尼斯影帝,和黑澤明一起被譽為「國際的黑澤,世界的三船」。60年代後三船敏郎和黑澤明發生不和,之後再未合作過,不得不說是電影界的一大遺憾。
在《羅生門》的優異表演中僅次於三船的就是飾演真砂的京町子了,她將一個時而堅毅時而軟弱時而瘋癲的受辱女子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見優雅,蹙眉轉眼現憂傷。京町子被稱作「最優秀賞女演員」,從上台表演至今始終是單身。
和三船敏郎演對手戲的森雅之,是黑澤明班底中的優雅美男。他沉著理智的表演,和激越放縱的三船敏郎恰好形成鮮明對比,被人稱為「靜的森雅之」。1973年他因直腸癌去世,他的女兒中島葵也是一名演員。
另外扮演樵夫的志村喬和飾演僧侶的千秋實,也都一直活躍在日本影壇上。《羅生門》公映後震撼了全世界,次年接連奪下威尼斯金獅獎和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日本電影震驚了世界影壇,而《羅生門》也一舉將黑澤明扶上電影大師的王座。
大師離開人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而《羅生門》的誕生也接近六十年。如今的世界愈加惟利是圖,連專心做電影的人也都少而又少。在娛樂大片充斥眼球的時代,我們需要經常靜下心來,欣賞一下《羅生門》這樣的電影。如同喝慣了可樂,也需要坐下來品一杯香茗一樣。《羅生門》有這樣一種寧靜致遠的情懷,讓人省身,讓人回味。
許多人都說,《羅生門》這部電影,是一輩子都要看的好電影。竹林里犯了錯無法翻案,那就不要在人生里再犯這樣的錯了,大師在天堂看著呢。
⑨ 求日本電影《羅生門》影評,字數800左右。
《羅生門》取材日本大正時代小說家家川龍之介的《竹林中》。作品與柯林斯的《月亮寶石》結構類似,都是在一件案子的調查採集的各方的證詞與說法。不同的是《月亮寶石》最後澄清了事實,而《竹林中》中各方的證詞某些地方重合卻又有很大矛盾,但是又都能自圓其說。整個作品彌漫著壓抑,彷徨,不定向的氣氛。這反應了作者本人迷茫的思想。
《竹林中》不是偵破小說,它激起的不是我們探究真相的興趣,而是不同當事人對同一個事件講述的角度、立場、語氣、心理的不同所隱藏的信息。我們看到,武士和兇手對那位被姦汙的女性都有些責備和鄙視,而那位女性則充滿了自責,在責備和自責的背後有很深的文化內涵。 兇手的供詞告訴我們他本來無意殺那名武士,當他姦汙完女子正想溜之大吉之時,女子要求他殺死他的丈夫,兇手暗示我們他殺武士完全是女子的引誘,而他對死者是很佩服的,因為武士跟他交手打了二十三回合!普天之下只有武士一人能和他打到二十三回合! 亡靈借巫女之口的供詞可以看出死者對兇手竟然也是饒恕的態度,因為兇手徵求他的意見是否殺死他的妻子,就憑這一句話,他「已願意饒恕強盜的罪孽」。對妻子他則是怒火中燒,因為他聽信了強盜的誘惑,願意跟他走,並讓強盜殺死自己的丈夫。在猶疑不定之間,妻子逃命了,強盜給武士鬆了綁,武士在痛苦中自殺了。 而那名被姦汙的女子的懺悔可以看出她內心非常痛苦,她在被姦汙之後在丈夫臉上看到了譏諷和嘲笑,她忍受不了那種冰寒雪冷的輕蔑和憎惡,於是准備殺夫後自殺。殺死丈夫之後她卻沒了自殺的勇氣,只能生活在痛苦和自責中。 三個人的供詞是互相矛盾的,只有一點相同,那就是無論殺人者還是被殺者都譴責那名被姦汙的女子,而女子因為缺乏自殺的勇氣同樣生活在自責中。 真相如何確實已經並不重要,通過他們的供詞我們可以看出比真相更重要的東西。強盜姦汙女子並殺死其丈夫沒有絲毫犯罪感,在供詞中充滿「好漢做事好漢當」的英雄氣概,卻怪罪女子的誘惑激發了他的殺人念頭,他讓我們看到了人類歷史的強盜邏輯:讓女人承擔所有的罪惡。按照這種邏輯,國家的滅亡,商紂的殘暴、唐明皇的荒淫都是女人引誘的結果。 再看那位軟弱的丈夫,因為貪財中了圈套被強盜捆住,結果妻子落入強盜之手,他無法保護妻子卻對妻子充滿了責備,也許妻子被人姦汙之後如果自殺他便能夠原諒她的剛烈,結果妻子逃走他卻死於自己的無能。 那位女子是位剛烈的女性,強盜和她母親都用「剛烈」這個詞描述她,她逃走之後一直生活在自責中,她沒有怨恨丈夫的無能,丈夫的譏諷和輕蔑的目光卻讓她充滿了痛苦。女性總是生活在他人的目光中,在他人的肯定或否定中確立自己的身份和價值。其實一個懦弱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譏諷和藐視她呢?她能夠從強盜手中逃出來已經說明她的勇敢。 面對同一起殺人事件的不同講述透露出來真相以外的信息,所有的指責都在指向那個同樣是受害者的弱者:被強盜姦汙的女性。這可以看出東方文化中女性的地位,男性掌握話語霸權,他們對女性可以隨意欺侮、嘲諷、譴責,他們凌駕於道德之上,違背道德然後譴責道德,即使姦汙了女性也要譴責她的不貞,責備她沒有做出徹底的反抗:自殺。 敘事學理論有一個術語:不可靠的敘述者。這種「不可靠」是作者故意設置的敘事圈套,他的目的不是把讀者引向故事背後的真相,因為真相並不重要,作者試圖通過不同的講述者採取的立場、姿態、心理的不同,提醒讀者注意在講述的過程中滲透的社會文化信息,這些信息遠遠大於真相帶給我們的震撼。 作者同時告訴我們真相是不可求的,因為所有的講述者都是不可靠的,他必然會受到自身視野、文化心理的限制。在文學作品中,講述的不可靠性帶來了文本的魅力和張力。
由此改變的《羅生門》是大導演黑澤明的驚世之作,被譽為「有史以來最有價值的10部影片」之一。影片以一宗案件為背景,描寫了人性中丑惡的一面,揭示了人的不可信賴性和不可知性,然而其結尾的轉折又將原有的對整個世界的絕望一改成為最終強調人的可信,贊揚人道主義的勝利和道德的復興。該片上映後,在歐洲引起轟動,又在美國掀起「黑澤明熱」,黑澤明也因而被譽為「世界的黑澤明」。
⑩ 《羅生門》的讀後感怎麼寫
描寫思路:開頭先描述《羅生門》是什麼類型的故事,之後描關於《羅生門》故事的主要內容,最後寫對《羅生門》這個作品的理解。
《羅生門》是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1915年創作的短篇小說,情節取材於日本古典故事集《今昔物語》。作品講述了藤暮時分,羅生門下,一個家奴正在等候著雨停,當他茫然不知所措,仿若於生死未決時,偶遇以拔死人頭發為生的一老嫗,走投無路的家奴邪惡大發,決心棄苦從惡,剝下老嫗的衣服逃離了羅生門。
《羅生門》這部作品描寫了社會最底層頑強掙扎著繼續生存的民眾,而並非單純意義上的歷史小說。
(10)羅生門電影觀後感擴展閱讀:
《羅生門》中,芥川龍之介描寫了一個普通人在利己主義的驅使下墮落的全過程。而且通過描寫「小惡」、「惡」、「最惡」的人物印象,慢慢給讀者的心理帶來沖擊。在利己主義影響的基礎上,不管是違反道德還是損害別人利益,無論哪個都是利己主義者達到自己願望的踏腳石。
但是,利己者在自己做壞事的同時為了自己的自尊,會把過錯的責任都推到外部環境和別人身上。這篇文章就描述了由善變惡,並顯示了在利己主義面前人們的價值觀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