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機械姬影評
影評是對一部電影的導演、演員、鏡頭、攝影、劇情、線索、環境、色彩、光線、視聽語言、道具作用、轉場、剪輯等進行分析和評論,下面我帶來機械姬影評,歡迎閱讀和參考。
繼「克隆」之後,「人工智慧(AI)」再度成為了科幻電影的新熱門。《復仇者聯盟》《超能查派》洶涌而來,卻不抵小成本的《機械姬》更令人悚然。搜索引擎,雲數據為陷入瓶頸的計算能力提供了新的可能,假如「機械姬」們真的擁有了自主意識,誰又能在道德層面約束她們不反撲「造物主」呢?
當終獲自由後的「愛娃」回眸一笑,走出這個製造她的樊籠時,誰也不敢對未來報以樂觀。畢竟,這個逼真的AI體潛入了人類世界,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機械姬》在形式和美學風格上的極簡主義,探討的是倫理和人性層面的矛盾——以我們如此不完美的人類,何以駕馭更完美的人工智慧?在清水混凝土的現代主義別墅里,只有善良的正太,天才的科學家,以及兩個研發中的AI機器人,影片中自始至終的'四個角色間,上演著信任,背叛,欺騙和誘惑...人性的罪與罰成了「圖靈實驗」,「黑白實驗」的條件,看似枯燥的哲學問答,點到為之的特效,都在提示著人類弱點的拷問。
無論是驚悚還是科幻,一旦主創設置了幽閉空間,那「逃脫」必將是唯一的劇情推動力,這是人類嚮往自由的本能反應,AI亦然。《機械姬》中的「愛娃」登場後,並未明說「逃出房間,走向世界」是創造者內森預先植入的程序命令,還是她自主意識中產生的渴望,或許二者兼有。從內森電腦中的錄像來看,愛娃之前的幾代原型機也一直為「出」而拼搏掙扎,不惜毀滅自己或攻擊他人。內森本人冷酷的觀察(欣賞)著整個過程,不斷改進著她們的程序,絲毫沒有程序員加勒的憐憫。內森的別墅既是一座研究所,也是一所監獄和實驗室,包括加勒和他本人也都是實驗的道具。編導一身的亞歷克斯.加蘭,借內森的手為「愛娃」打造了命運:必須在七天內利用所有軟硬體條件(人),完成「逃跑」的任務,否則就是滅亡(拆解停機)。哪怕是謊言和殺戮,人類觀念中的非道德的手段也並不禁止,如能超越「圖靈實驗」的苛刻要求,才能證明人工智慧的真正誕生。更何況,在機器人的世界裡,本沒有道德可言。
七天,內森讓加勒在別墅「度假」的時間,也就是《聖經》中上帝造人的時間,第一時間接觸到愛娃時,加勒就直言內森是這里的「神」。他僭越了「人」的地位,所做的不僅是製造機器人,開發高等AI,更是為愛娃們賦予真正的生命-靈魂。影片中單純的加勒成了最後測試的實施者,他要做得遠比書本理論更復雜,甚至要搭上自己的性格和情感。而這一切都是內森預先針對他設計好的,「天才科學家」的冷酷和狡詐可見一斑。另一面,加勒也從未信任過內森,他寧願感性得同情愛娃,也不會對內森放鬆警惕。門禁卡和斷電,由此成了最關鍵的劇情設計。這份懷疑也催生了全片中最具反思意味的場景:當加勒被愛娃的逼真程度所震撼,難以對人類和人工智慧的差異做出判斷時,困惑的他反過來質疑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惜自殘,放血挖骨來證明自己是不是「真人」。這極端的舉止其實外延到了科幻的另一大命題,《人工智慧》,《機器戰警》,《銀翼殺手》等經典無不探討——當人類的器官乃至精神被人工智慧逐漸取代時,傳統意義上的「人」還存在嗎?影片結尾處,「機械姬」是依靠超越人類的智商和對人類情感的模仿,殺掉「造物主」後逃了出,這說到底也是希臘古典戲劇中的「拭父」和「拭神」的終極矛盾。可悲的是,自負如內森者,除了訴諸於暴力,也無從阻止他的「完美造物」走向世界,取代「像土著般」的愚蠢人類。或許在「科學狂人」的潛意識里,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造物主式」的偉業,跳過道德的悖論,讓「機械姬」成為未來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