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早期中国彩色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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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国纪录电影的开端(1905—1921)
电影在发明不久就传到了中国。1895年12月28日,法国人路易·卢米埃尔在巴黎卡普辛路14号大咖啡馆的印度沙龙内放映了《工厂大门》、《火车到站》等影片,这一天是世人公认的电影的生日。自1896年初开始,卢米埃尔陆续派遣了近百名摄影师奔赴世界各地拍片,至1897年底这些摄影师涉足过南极洲之外的各个大陆,拍摄了750多部影片,包括在中国拍摄的影片,电影正是在这个时期传入中国的。
根据记载,1896年8月11日是中国最早放映电影的日子。这一天,上海徐园的“又一村”茶楼放映了多部外国短片。1902年1月,北京也出现了电影放映活动,一个美国电影放映商在前门打磨厂福寿堂放映电影。1904年,电影放映活动由民间进入宫廷。在慈禧太后70寿辰之际,英国驻北京公使向宫廷进献放映机一架和影片数套祝寿,放映过程中由于摩电机突然炸裂,慈禧认为此物不吉祥,清宫内从此不准放电影。然而,此事并未阻止电影在中国的传播。
最早在中国放电影的是外国人,最早在中国拍电影的也是外国人。自电影传入中国到辛亥革命,外国人在中国拍摄的纪录片有50多部。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北京期间,不少外国摄影记者来到北京拍摄纪录片。1904年,在发生于中国满洲旅顺口的日俄战争期间,也有外国摄影记者前往拍片。起初在中国长期从事拍片活动的是意大利人阿历克·劳罗,他于1907年来到中国经营电影放映,后来从事拍片活动,拍过《上海第一辆电车行驶》、《西太后光绪帝大出丧》、《强行剪辫》、《上海风景》等短片。
尽管至今尚未找到十分确凿的证据,但大多专家学者认为中国人拍摄电影的活动开始于1905年。是年秋天(或春夏之交),开设在北京琉璃厂土地祠的丰泰照相馆拍摄了记录京剧名角谭鑫培表演京剧《定军山》片段的短片,片名也叫《定军山》。稍后,谭鑫培表演《长板坡》等剧目的片段也被拍成影片。据说,直到1909年遭到火灾之前,丰泰照相馆的拍片活动一直没有中断,而且为了适应无声电影的特点,这些影片选拍的是一些武打和舞蹈动作较多或富于表情的场面。
中国人较早摄制的新闻片是《武汉战争》(1911)和《上海战争》(1913)。前者记录了辛亥革命时期武昌起义的几次重大战役,而且不久即再现于银幕,深受欢迎;后者记录了上海各界为声讨窃国大盗袁世凯而进行的“二次革命”的部分场面,于1913年9月29日在上海新新舞台与故事片《难夫难妻》(中国的第一部故事片)同时映出,被称为“空前绝后的活动影戏”,连映数天。这两部影片是中国人借助外国影片公司的设备拍摄的,中国电纪录电影的发展有还待于中国民族资本的发展。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民族资本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作为资产阶级新文化重要代表之一的商务印书馆开始关注电影,于1918年设立活动影戏部,摄制的影片分为5类:风景片、时事片、教育片、古剧片、新剧片,其中前4类均可归入新闻纪录片的范畴。风景片如《上海龙华》、《浙江潮》、《普陀风景》、《北京名胜》介绍了祖国的风景名胜,新闻片如《欧战祝胜游行》、《东方六大学运动会》、《第五次远东运动会》报道了新闻事件,教育片如《女子体育观》、《盲童教育》具有健康而严肃的内容,古剧片《春香闹学》、《天女散花》、《琵琶记》记录了梅兰芳和周信芳表演的京剧片段。1926年,商务印书馆影戏部改组为国光影片公司,拍片活动持续到1927年。
1919年,几位民族资本家集资兴办了专营电影的公司中国影片制造股份有限公司。除了滑稽片《饭桶》,该公司拍摄的均为纪录片,包括戏曲片、新闻片、风景片。戏曲片《四杰村》是该公司出品的第一部影片,完成之后不仅在国内放映而且运往美国放映。此后,它还拍摄了新闻片《周扶九大出丧》、《张季直先生的风采》、《圣约翰与南洋球赛》、《南京的警政》,风景片《矮子坟》(南通古迹)、《南京风景》。这些影片均摄于1921年,总体来说没有引起很大关注,但它拍摄于1923年的新闻片《国民外交游行大会》受到广泛欢迎,该公司在拍完此片后宣告停业。
电影与资本密切相关,没有资本就没有电影,资本的状况决定着电影的状况。20世纪初,中国电影的制作主体是民族资本家,由于当时的中国民族资本薄弱,摄制影片的数量有限,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相比存在很大差距。中国在1905年到1921年摄制的新闻纪录片仅30多部。“纪录片”这个用语是后世对故事片之外的影片的笼统称谓,在当时的中国,无论故事片还是纪录片都被称为“影戏”,直到20年代中期才出现“新闻影片”的说法,“纪录影片”的说法大约出现于30年代初期(较早见于1931年出版的梁实秋主编的《实用英汉词典》)。电影在诞生之后的很长时间内被当作“新奇的玩意”对待,卑微的地位尚未引起正统人士和统治者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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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闻纪录电影的发展(1921—1931)
20年代,随着民族资本纷纷投资电影业,中国电影获得了较大发展。尽管这种发展是混乱、艰难甚至畸形的,但对30年代民族电影的繁荣起到了奠基的作用。这个时期建立的大量影片公司促进了新闻纪录电影的发展,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新闻纪录片的数量比过去有所增加,甚至出现了大型文献纪录片,苏联纪录电影工作者的来华拍片改变了西方列强统治中国新闻纪录电影的格局,对国外新闻纪录电影发展状况的介绍和讨论促使中国电影工作者开始关注新闻纪录电影,人类学纪录片初现端倪。
自1921年起,由民族资本投资的影片公司雨后春笋般地建立起来,而且这些公司往往是从拍摄新闻纪录片开始的。20年代,约有20多家公司拍过100多部新闻纪录片。与以前相比,不仅影片数量有所增加,而且许多影片已不只是对旅途风光或新奇景观的扫描,还将镜头对准重大社会事件,使新闻纪录电影摆脱了卑微地位,获得了上层人士的关注。这个时期,拍摄新闻纪录片最多的几家影片公司分别是民新影片公司、明星影片公司、长城画片公司,其中以民新影片公司对20年代中国新闻纪录电影的贡献最为突出。
民新影片公司创始人黎民伟可谓中国纪录电影史上第一个重要人物。1913年,他在香港创建和主持人我镜剧社期间拍摄了故事片《庄子试妻》,由于这是香港的第一部影片,他被誉为“香港电影之父”。与当时大多数把电影当作娱乐或赚钱工具的电影商人不同,黎民伟认为电影不仅能供人娱乐,而且能移风易俗,辅助教育,改良社会,明确提出了“电影救国”的口号,并在当时中国电影业远离中国革命的情况下,拍摄了大量表现孙中山革命活动的新闻纪录片。
1921年5月5日孙中山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黎民伟拍摄了新闻片《孙中山就任大总统》。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他亲自担任摄影师拍摄了有关的新闻片。此后,他又相继拍摄了《孙中山为滇军干部学校举行开幕礼》、《孙中山先生北上》、《孙大元帅检阅广东全省警卫军武装警察及商团》、《孙大元帅出巡广东北江记》等。孙中山去世之后,他拍摄了新闻片《孙中山先生出殡及追悼之典礼》(1925)和《孙中山先生陵墓奠基记》(1926)。后来,他将以往拍摄的影片汇编成大型文献纪录片《国民革命军海陆空大战记》(1927),并于1941年重新编辑了此片的有声版,名为《勋业千秋》。黎民伟在20年代拍摄的其他新闻纪录片还有:《世界妇女节》(1924)、《追悼伍廷芳博士及国葬礼》(1924)、《广东全省运动会》(1925)。
由于孙中山及其领导的北伐战争在当时产生的重要影响,还有一些影片公司拍摄了相关的新闻纪录片,如长城画片公司的《孙中山陵墓奠基记》(1926),大中华百合影片公司的《北伐完成记》(1927)、《总理奉安》(1927),民生影片公司的《北伐大战史》(1927),新奇影片公司的《革命军北伐记》(1927),三民影片公司的《革命军战史》(1927),上海影戏公司的《上海光复记》(1927)、《总理奉安纪念》(1929)。
与从前相比,20年代新闻纪录片的内容丰富了许多。除了北伐战争,还有反映1925年五卅反帝爱国运动的新闻片《五卅沪潮》、《上海五卅市民大会》、《满天红时事展》,以及反映当时其他重大社会事件的新闻纪录片,如复旦影片公司的《上海光复记》(1927)、《济南惨案》(1928)、《张作霖惨案》(1928)。有些影片记录了知名人士的活动,如《孙传芳》、《卢香亭》、《吴佩孚》、《冯玉祥》、《张学良》。1922年,明星公司在成立的当年拍摄了多部新闻纪录片,如《沪太长途汽车游行大会》、《爱国东亚两校运动会》、《徐国梁出殡》、《江苏童子军联合会》、《万国商团会操》。
早期来华拍电影的外国人几乎全部来自资本主义国家,20年代中期两位苏联电影工作者的到来改变了这种状况,他们先后来到中国拍摄了两部新闻纪录片:《伟大的飞行与中国国内战争》(1925,B·A·史涅伊吉洛夫编导)反映了苏联自制飞机考察队首次从莫斯科途经蒙古到中国的飞行,《上海纪事》(1927,雅科夫·布里奥赫编导)表现了第一次国内战争后期上海的生活和斗争。
20年代,人类学纪录片在中国初现端倪。据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是首次来到中国拍摄人类学纪录片的外国人,他从1927年开始率领一个包括北大学生在内的联合考察队对中国西北部进行了8年的考察活动,拍摄了大量活动影像资料。瑞典考古学家J·G·安特生也在20年代来到中国,利用电影记录了自己在中国北方和西北部的所见所闻,对塞外风土人情、文物考古、民居、服饰等都有所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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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抗战纪录电影的繁荣(1931—1945)
经过20多年的实践,中国新闻纪录电影获得了初步发展。20年代末30年代初,有声电影的问世使新闻纪录电影的表现手段趋于完善。国民党政府越来越重视新闻纪录电影的作用,不仅加强对民营影片公司的利用和控制,而且成立官营影片公司。进入30年代,中国共产党意识到了新闻纪录片的重大影响,在艰苦的条件下建立了自己的电影机构,开始拍摄新闻纪录片。日本帝国主义为了配合侵略中国,由派人到中国拍摄新闻纪录片发展到在中国建立影片公司,甚至企图控制中国的电影业。这个时期,其他一些国家的电影机构也派人来到中国拍片,这些影片向世界报道了中国人民的抗战活动。
1931年到1937年,拍摄抗日新闻纪录片的主体是民营影片公司。九一八事变和一二八事变后,上海的许多影片公司都认识到了拍摄抗战新闻纪录片的意义,纷纷派出摄制组奔赴战场拍片,如明星的《抗日血战》、《十九路军血战抗日》、《上海之战》,联华的《十九路军抗日战史》、《暴日祸沪记》、《凇沪抗日将士追悼会》,天一的《上海浩劫记》。中小公司也拍摄了抗日新闻纪录片,如《十九路军光荣史》(惠民影片公司)、《上海抗敌血战史》(亚细亚影片公司)、《淞沪血》(暨南影片公司)、《上海抗日血战史》(慧冲影片公司)、《中国铁血军战史》(锡藩影片公司)。这些影片均拍摄于1932年,其中明星的《上海之战》和联华的《十九路军抗日战史》是两部内容丰富的影片。
1932年5月凇沪战争结束后,一些影片公司和个人赶赴北方战场,继续拍摄抗日新闻纪录片。反映东北战场的有九星影片公司的《东北义勇军抗日战史》(1932)、暨南影片公司的《东北义勇军抗日血战史》(1932)和辽吉黑后援会的《东北义勇军抗日记》(1933);反映热河战场的有暨南影片公司的《热河血战史》(1934)、慧冲影片公司的《热河血泪史》(1934)以及张汉忱的《榆关大血战》(1934)和《长城血战史》(1934);反映绥远战场的有西北影业公司的《绥蒙前线》(1937)、新华影业公司的《绥远前线新闻》(1937)。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国民党方面拍摄抗日新闻纪录片的主要机构是两个官营电影机构:中央电影摄影场(简称“中电”)和中国电影制片厂(简称“中制”),以及一家半官营性质的影片公司,即国民党的地方行政长官阎锡山设在太原的西北影业公司(1938年拍摄了《风雪太行》和《华北是我们的》两部抗战纪录片)。
“中电”从1934年成立到七七事变之前,总共出品了53期杂志片《中国新闻》和几本军事教育片。这些影片主要报道了国民党政府的官方活动,其中不少是以反共为内容的宣传片,如《“青年”与红军作战经过》、《中央剿匪宣传大队》。抗日战争爆发后,由于国共两党合作抗战,“中电”暂时改变拍摄反共影片的策略,在拍摄《中国新闻》的同时也开始拍摄以抗战为内容的杂志片《抗战实录》,前者主要报道后方动态及国民党政要的活动,后者主要记录国民党军队在抗战前线作战的情况。八一三事变后,“中电”从南京迁往芜湖,1938年初又迁往重庆,主要拍摄新闻片,如表现我国军队在正面战场抵抗日寇的《东战场》、《克复台儿庄》、《抗战第九月》、《活跃的西线》。1939年,“中电”拍摄了《胜利的前奏》和两部记录“重庆大轰炸”的影片。
“中制”于1938年在武汉成立,前身是1935年国民党设在江西的“剿共”军事机构“南昌行营政训处”下辖的电影股,主要拍摄反共新闻纪录片,编辑在《电影新闻》中,抗战前已出品30多号。电影股移至武汉后改称“汉口摄影场”,经过改组扩充之后改称中国电影制片厂。武汉时期的“中制”,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影响下成了制作抗战新闻纪录片的重要基地,所拍影片被编辑成《抗战特辑》。在1938年9月武汉失守之前,“中制”从武汉迁至重庆,自1939年起增设新闻影片部,由郑君里负责。他在主持新闻影片部期间,拍摄了大型纪录片《民族万岁》,报道了西北和西南地区各族人民支援抗战的事迹以及他们的风俗人情、宗教活动,其中蒙、藏、回等族同胞为前方将士捐献粮食、苗族同胞在崇山峻岭中开山修路的场面非常感人。1939年以后,由于蒋介石多次发动反共高潮,实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政策,抗战新闻纪录片的摄制遭到种种阻挠,“中制”和“中电”的进步力量遭到迫害。抗战胜利前夕,罗静予将“中制”抗战以来拍摄的新闻纪录片素材带到美国,与美国导演费兰克·卡普拉合作编辑了纪录片《中国之战》(卡普拉编导的七部系列纪录片《我们为何而战》中的一部)。
抗日战争爆发后,香港电影界也开始摄制抗战新闻纪录片。在香港拍摄的近百部抗战电影中,新闻纪录片有15部之多,而且5部影片的片长超过8000尺。香港拍摄的第一部大型抗战新闻纪录片是大观影片公司的《广州抗战记》(1937),记述了广州各阶层人民动员起来共同抗战的情形。后来,又出现了大中华影片公司的《保卫华南》,爱群影业公司的《西北江血战》,中国新闻社的《华南烽火》,建华影业公司的《厦门血战记》,华北新闻社的《八·一三周年抗战史》,国际影片公司编辑上映的《抗日战绩》、《八路军攻打平型关》,以及香港“青年摄影团”在延安拍摄的《延安内貌》(又名《西北线上》)。
从1931年至1945年,拍摄抗日新闻纪录片是多数中国电影工作者的共识,成为新闻纪录片的主流,许多机构或个人都拍过以此为主题的影片。另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是,这个时期表现其他内容的新闻纪录片也得到了长足发展,如风光片(《万里长城》,1931;《神秘的西藏》,1935),体育片(《中外足球比赛》,1931;《第六届全国运动大会》,1935),戏曲纪录片(《四郎探母》,1933;《斩经堂》,1937),社会新闻片(《杨虎城阅兵》,1934;《阮玲玉逝世新闻》,1935;《鲁迅先生逝世》,1936),企业纪录片(《中华之丝绸》,1932;《粤汉铁路株韶段工程》,1935;《胶济路客货运输设备及沿线风景》,1935),家庭纪录片(《持摄影机的人》,1934,刘呐鸥编导)。以上所列仅为30年代拍摄的部分影片,进入40年代之后这几类影片的数量更多。
教育片曾是商务印书馆影戏部的五大片种之一,在三四十年代获得了很大的发展。30年代,中国教育电影协会、南京金陵大学、上海教育电影推广处等机构热心于教育电影的制作,内容多为地理风光、国防常识、自然科学、工业生产、农事活动,其中的大多数影片由南京金陵大学理学院的孙明经教授拍摄。1937年春夏,他自南京经江苏、山东、河北到达北平,又随西北考察团赴山西、察哈尔、绥远,沿途拍摄了数十部影片。尤其值得提及的是他拍摄的《农人之春》,此片参加了1937年的布鲁塞尔万国博览会,并且获得国际农村影片竞赛三等奖,这是中国纪录片首次参加国际影赛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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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民纪录电影的兴起(1938—1949)
在中国当代史上,人民这个概念在不同时期具有不同内涵。抗日战争时期,一切主张抗日的人都属于人民范畴;解放战争时期,一切主张反对帝国主义、官僚资产阶级、地主阶级及其代表国民党反动派的人都属于人民范畴。人民电影事业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创立和成长起来的,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密切配合了党的中心任务。人民电影开始于新闻纪录电影,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制作的影片绝大多数是新闻纪录片。
人民纪录电影诞生于抗日战争的烽火中。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成为世人瞩目之地,大批满怀抗日救亡热情的文艺工作者来到这里。中国共产党向来重视电影的宣传和教育作用,但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和红军长征途中,由于缺乏必要的条件而未能建立自己的电影机构,直到1938年才创办延安电影团。起初,袁牧之主持了电影团的创作活动,他在人力不足和设备简陋的情况下开始了大型纪录片《延安与八路军》的拍摄工作。虽然此片未能完成,但从当时的拍摄情况和编导的总体构思可以看出这是一部气势恢弘的影片。
在吴印咸主持工作期间,延安电影团拍摄了新闻素材《晋察冀军区三分区精神总动员大会》、《聂荣臻司令员检阅自卫队》、《晋察冀军区欢送参军》、《敌后报纸〈新长城报〉》、《敌后织布厂》、《唐县青年合作社》、《白求恩大夫》。1942年,延安电影团拍摄了另一部长纪录片《生产与战斗结合起来》(即《南泥湾》),反映了八路军一二○师三五九旅在南泥湾开荒和生产的情况。此后,电影团还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拍摄了《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1942)、《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1945)等新闻素材。这些新闻片和素材虽然数量不多,但发挥了新闻片的宣传鼓动作用。
在延安电影团进行拍摄活动的前后,多位外国记者来到陕北,拍摄了表现延安生活的新闻纪录片和素材,如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1936年访问延安时拍过一些新闻电影素材,美国摄影师哈利·邓汉姆在这里拍摄了纪录片《中国要给予还击》(1938),苏联摄影师罗曼·卡尔曼的纪录片《中国在战斗》和《在中国》(1938)也拍摄了延安的场面。荷兰导演尤里斯·伊文思在中国拍摄《四万万人民》(1938)期间,由于未能实现去延安拍摄的愿望,便将一台摄影机和数千英尺胶片通过八路军武汉办事处赠送给延安电影团。
1945年,拍摄新闻纪录电影的活动也在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开展起来。新四军拍摄了新闻片《彭雪枫师长追悼会》,纪录片《新四军骑兵团》、《新四军的部队生活》。新四军在拍片活动的同时还开展了电影放映活动,为战士和群众服务。新四军的电影活动,再次表明了中国共产党对电影工作的重视和关怀。在当时极端困难的条件下,这些活动的规模还很小,但取得的成绩是极其宝贵的。
人民纪录电影成长于解放战争的洗礼中。解放战争开始之后,人民纪录电影事业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标志是1946年成立的延安电影制片厂和东北电影制片厂。由于延安电影团的所有人员已前往东北接收敌伪电影机构,延安电影制片厂的全部人员是重新配备的,他们在尝试制作故事片《边区劳动英雄》(未完成)之后,很快转入新闻纪录片的制作,拍摄了新闻素材《保卫延安和保卫陕甘宁边区》。1947年10月,延安电影制片厂结束之后成立的西北电影工学队,继续为人民电影事业输送新鲜血。
东北电影制片厂成立时不足200人,到1949年5月已发展到983人。建国前后,由于全国各地陆续建立电影厂时都从东影抽调干部,故东影有“新中国电影的摇篮”之称。东影在成立之初确定了以生产新闻纪录片为主的方针,从1947年初至1949年7月向东北各地派出32支摄影队,拍摄了30多万英尺关于东北解放战争的新闻纪录电影素材,这些素材被编入17辑杂志片《民主东北》(其中的13辑全部为新闻纪录片),第17辑《东北三年解放战争》全面记录了东北解放的过程。在整个解放战争期间以及建国初期收复国土的战役中,东影和北影向全国派出的摄影队有70多个(另一说法为101个),记录了人民解放军解放全中国的各大战役。有些摄影师为此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如在1948年9月拍摄锦州外围的义县战斗和攻克锦州的巷战中以及11月拍摄沈阳西区李普屯的战斗中,优秀摄影师张绍柯、杨荫萱和王静安先后壮烈牺牲。
1949年春,钱筱璋带领东影新闻片组的40余人于4月初进关,参加了建立北平电影制片厂的工作。此后,东影和华北电影队的新闻纪录片摄制工作转移到了北影。华北电影队是1946年成立的晋察冀军区政治部电影队的简称,被誉为驰骋在冀中平原的“大车电影制片厂”,拍摄了《华北新闻》第1号。1947年11月石家庄解放后,华北电影队在石家庄有了固定厂址,成立了石家庄电影制片厂,拍摄了《华北新闻》第3号。随着北影的成立,石家庄电影制片厂完成了历史任务,多数人员参加了北影的建设。
根据中共中央宣传部关于“先拍新闻纪录片,以后拍故事片”的指示,北影迅速掀起了拍摄新闻纪录片的热潮,从1949年4月20日到10月1日制作完成了5部短纪录片(《毛主席朱总司令莅平阅兵》、《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成立》、《七一在北平》、《解放大原》和《淮海战报》),1部长纪录片(《百万雄师下江南》)以及《简报》1至4号。其中,长纪录片《百万雄师下江南》包括渡江作战、解放宁沪杭、国民党海军起义、人民解放军继续向南方进军等内容,受到了观众的极大欢迎和舆论的高度赞扬。1949年8月,随着“新闻电影工作总结会”召开,人民新闻纪录电影即将进入新时代。
B. 潘婕家庭成员
在潘婕的家庭中,有一位引人注目的成员,她就是外婆黎莉莉,我国三十年代的知名电影演员,她的艺术才华在那个时代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外公罗静予同样在电影界有着显著的地位,他是一位备受尊敬的电影工程师,对我国电影技术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他的专业素养为家庭增添了浓厚的艺术氛围。
舅公钱江是潘婕家庭中的另一位亮点,他是一位著名的摄影师,曾拍摄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部彩色故事片《祝福》,这一里程碑式的成就让他的名字在中国电影史上熠熠生辉。
潘婕的父亲潘锦元,尽管英年早逝,但他的生前作为八一电影制片厂的优秀摄影师,他的镜头下定格了许多珍贵的电影瞬间,他的艺术才华对潘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母亲罗小玲则是一位儿童电影厂的优秀导演,她的作品深受孩子们喜爱,曾因获得大众电视飞天奖而备受瞩目,她的才华不仅体现在电影制作上,更是对下一代艺术教育的贡献。
舅舅罗丹凌子则是家庭中的一股创新力量,他与母亲携手创作的名片《原野》,不仅展示了他们的艺术默契,也展现了他们在电影领域的独特见解和创新精神。
潘婕9月15日出生,北京人,著名演员。潘婕从1986年开始走上T型舞台,凭着佼好的面容和良好的表演,多次被国内外设计师选为最后出场穿婚纱的角色。 1988年主演了中国第一部恐怖片,也是第五代导演的一部力作《黑楼孤魂》,成为第一位从T型舞台走向大银幕的模特。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拍摄了:《青春卡拉OK》、《都市枪手》、《挡不住的诱惑》、《黑色走廊》、《沧州绝招》、《悲情枪手》、《苦乐三兄弟》、《梁山伯与祝英台》等十几部电影 后在北京电视台《五彩缤纷》《京城健康潮》《北京时间》等栏目做主持人。